终于,秦啸在离林昼嘴唇只剩几公分的距离停住了,秦啸林昼二人的鼻梁都很高挺,此时两人鼻尖紧对着,林昼甚至能从秦啸瞳孔里看到他自己的倒影,惊愕却有着一股奇异的羞涩感。秦啸两只粗粝的大手托着林昼脸颊两侧,他稍微低了下头,他的额头贴紧了林昼的额头。“嗯,不烫了。”秦啸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此时声音压低着,无端透露了一种宠溺,二人的姿势就像是情侣之间相互呢喃一样。不过这样奇怪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林昼忽然感觉到腺体那处有了不能忍受的刺痛感,就像有人在他身后用刀在不停地划弄它。“嘶、”林昼的脸色接着变得苍白了起来,额角甚至都滴落了几滴汗水。秦啸看林昼脸色大变,自己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了起来。“我们快回家。”秦啸不容置喙地托着林昼的腰将他抱了起来,林昼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呼吸的温热气流熏在秦啸的侧颈,偶尔的几声控制不住的呻吟也都钻进了秦啸的耳中。秦啸的心像是被割裂了一般,他从来没有这样慌不择路,从前他受伤时他淡定的就像是伤害到的不是自己一样,他从来不在乎那些他身上的疼痛,那些痛意出现在他身上都已经麻木了。可当他看到林昼脸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那种心疼的感觉像是洪水一样快要让他淹没窒息。秦啸脸变得阴沉狠戾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多像是个索命的阎罗一样。秦啸自己知道自己快要到了失控的边缘,他一手紧紧把着林昼,一手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亓峰山顶,派辆车来。”说完这句话秦啸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意塞进了裤子里。他两只手托着林昼,将林昼紧紧贴紧了他的身子。“不疼了,不疼了,我保证你马上就会好。”秦啸压低了嗓音,轻声哄着,手也时不时轻轻拍打着林昼的后背,像是对待他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闻声赶来的李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个平时阴沉不定的老大怀里正紧紧抱着一个人,老大还时不时低下头不知道凑到那人耳边说着什么,总之画面透露着诡异。“老大,车开来了。”李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也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乱瞥。笑死,依照秦啸那种狠戾的性格,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说不定他自己的眼睛都保不住了。“开车去军区医院。”秦啸丢下这句话就没管李泽,抱着林昼上了越野车的后座。现在林昼早已没有了意识,脸色苍白地就像失去了生命一般。秦啸反常的很平静,他用手轻轻揉着林昼的头发,就像是成功哄睡了一个不听话的小孩睡觉一样,现在在给他安抚。李泽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没说一句话开着车下山了。终于把车开进了军区医院,李泽看到那些早已吩咐好的专家都候在门口,内心嘘了口气,自己的任务终于完成了。老大的表情现在虽然很正常,可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李泽敏锐地感觉到老大现在阴沉到能杀人了。那些候着的专家看到越野车上下来了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而他的怀里还搂着一个失去意识的男人,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准备从秦啸怀中接过林昼。秦啸微微避开,说了句“带路”,就很轻松地抱着林昼去了急诊。林昼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秦啸坐在急诊室门口,目光冷酷地盯着一方,拳头也紧紧地攥了起来。僵持秦啸不发一语,僵坐在诊室外,李泽站在他旁边更是连动都不敢动弹一下,总感觉浑身凉飕飕的。终于,在这窒息的环境下,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蹙着眉头,表情严肃地朝秦啸走来。“病人信息素过多并且一直抑制,导致都在腺体里堆积,从而压迫它。如果病人再压抑信息素的释放而得不到标记的话,严重会爆体而亡。”医生的话像是一锤定音的宣判,敲懵了秦啸。他秦啸什么都可以做,却独独做不了标记。可是,让他心甘情愿地把林昼给交出去,任由陌生的人占有林昼,让林昼充满别人的味道,秦啸想到这内心就感受到了最阴暗的嫉妒情绪。那,一直占有着林昼,自私地代替他放弃解救的机会,从而眼睁睁地看着林昼在自己面前逐渐凋落,自己却无能为力……秦啸垂着眼眸没有说话,医生也自觉地点到为止走了出去。如今走廊里就剩下了李泽和秦啸二人。李泽心中也暗自腹诽了眼前这情况,这太令人为难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大是真心看重诊室里的那人的,可,可老大却无法完成标记。真正爱一个人哪有拱手相让的道理呢?李泽的脑袋瓜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困境的解决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