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顿饭后我就可以走了吗?”良久,周丽鹃出声。
“先做了再说。”蓝城一屁股坐在车胎上,朝进来的程正生努嘴,“你说呢,阿生。”
周丽鹃也望过去。
“就这么想走啊。”程正生不答反问。
“又不是我要来的。”周丽鹃嘀咕。她是真对仓库这地方有阴影了。当初就是在这种地方被打晕的,然后就被卖到了这儿。
对于过年,她是可有可无的。后来有了田秋芝,她才体会到过年是怎么一会事儿。那时每逢过年,田秋芝都会做上一桌子的菜,两人可以吃好久。
周丽鹃想着想着,不禁红了眼眶。
这表情落在程正生眼里,周丽鹃就是因被迫而委屈的哭了。他顿时觉得挺没意思的,强迫女人这事儿他干不出第二次。
他将手里的钥匙扔进周丽鹃怀里:“要想走现在就可以走。”
周丽鹃望着怀里的钥匙,有些发懵,她压根儿就不会开车。
“没关系,我可以做了饭再走。”周丽鹃小声说。就当是还了蓝城当初帮她的这份情。
程正生一步步逼近她:“那倒时候能不能走就得看我心情了。”
周丽鹃心肝儿一颤:“那下次吧。”饭可以再做,情可以再报,走的机会却只有一次。
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往外走。直到走出库房,步入这一片的黑暗,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压根儿就不知道怎么走。
手里那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要么冻死荒野,要么转身回去。
可是这两者都不是她想要的。半晌,周丽鹃咬咬牙,将钥匙放在地上,起身没入这无边的夜色中。
绝不能回头,她这样告诉自己。
屋里头。
两人半晌都没见着周丽鹃回来的身影。
蓝城从轮胎椅里头立了起来,心里不禁地骂着操,没想到这么个柔柔弱弱,纤纤细细的姑娘是个狠人呐。
他抬眼去看程正生,后者已面无表情的上楼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儿什么,等反应回来又觉得自己多事儿。
一个女人而已,走了就走了呗。丝毫没有人是被他强拉过来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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