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醉醺醺的本廷克先生是他的父亲。
钱宁点了下头,出于礼节,温声问道:“他没事吧?”
狄兰不置可否,只嘴角有一丝嘲弄,然后他问:“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我?”
“不完全是。”钱宁坦诚道,眉梢与眼尾稍稍扬起。但她的确因为他无声的出现吓了一跳,也觉得他的父亲把“麻烦”甩给他有点滑稽。
狄兰点了下头,他看着她,“你刚才在看什么?”
钱宁露出一点笑意,望了望四周。“你有没有觉得新白马的缔造者,比上流阶层更懂上流阶层?”
众所周知,这位缔造者是所谓的下层出身。
“是的。但人性是相似的。”狄兰平淡地说,也看了看四周。
“我同意。”钱宁冲狄兰浅浅一笑,“你听着很成熟。”
不想狄兰不太领情,理所当然道:“我本来就成熟。”
这语气好像她的“夸赞”才是匪夷所思。
“好吧。”钱宁没所谓地接道。她并不太想跟一个十九岁的男孩争论他是否成熟。
狄兰望着墙上的巨幅油画,用正经的语调嘲弄道,“你一定认为洒了你一身咖啡的,四十三岁的,詹米本廷克成熟极了。”他说完,转脸看她。
钱宁被他逗笑,一双清亮眼睛弯出令人愉悦的弧度。
狄兰盯着她的笑眼,眉峰微微挑起。
钱宁觉得狄兰比她想的有趣,或许也确实比同龄男孩成熟,他很会反讽。但是,“醉酒是人的特殊形态。”她弯着一双笑眼看着他说。
“所以你去夜店都不喝酒?”
“大部分时候,是的。”
狄兰专注看着她,看她微微煽动的黑色睫毛,还有扣的严严实实的第一粒衬衣纽扣,掠过诱惑的轮廓。
然后。
“我们站在这里谈话早已在一个世纪前就被建筑设计师设计好。”
“或许我也应该向你道歉。”
他们几乎同声说。
狄兰微弯唇角,似乎是对她那句话的认同。“请继续。”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