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恭敬的行了一礼,很识趣的回道:“若是皇上有用得上草民的地方,请只管吩咐,草民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韩湘君笑了笑,“你很聪明,朕也不给你打马虎眼,确实有一事需你相助,至于你之前的罪过,若是能将此事办好,便可一笔勾销。”
颜昭诧异抬头,“皇上,敢问是何事?”
韩湘君走近,与他耳语了一番,颜昭听完后,先是惊讶,然后又暗自忍笑,但在韩湘君闲闲的瞥了他一眼之后,脸色又立马严肃郑重起来。
是的,韩湘君已经想好了,以那个女人倔强的脾气定然不愿意跟他走,他若是强行带回去,说不定她不仅怨恨自己,反而日后还想逃。因此,还需想个妥帖的法子,让她心甘情愿跟他回去的法子。
苏璃发现隔壁新搬来了个邻居,这两日见有人搬家具进进出出的,似乎还是个挺有钱的邻居,光看那些精致的红木家私,便知道价值不菲。
她对这个有钱的邻居暗暗观察了许久,也不知是哪里搬来的,又好不好说话。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她倒是很注重搞街坊关系,住进来快一年,整条街基本上也混得挺熟的,心里想着,等有机会了去拜会拜会。
不过,机会很快就来了,是邻居主动找上门来的。
彼时她正在桂花树下给肥儿子喂米糊糊,听到一阵敲门声后,她放下小银碗,快步走过去开门,然而才将将打开大门,眼里便惊诧了一瞬。
好家伙,是个长得贼好看的男人。但是,很是陌生,她问:“请问你有什么事?”
男人指了指隔壁,笑道:“鄙人姓李,乔迁至此,送些薄礼,聊表心意。”
妈诶!这男人说话真好听,笑起来也贼温柔。他手里拿着个匣子,四方精巧,不知是什么。
苏璃觉得这个邻居也太客气了,按理说应该是她送礼祝贺人家乔迁之喜呢,没想到他倒是主动送礼上门了。看那匣子做工颇是精致,也不知里头是什么东西,若是贵重的,她还真不好收。
“这是?”她也朝他礼貌的笑了笑,说道:“您太客气了,我怎么好意思收。”
“就是一些吃食,无需客气。”
她推辞不过,索性接过匣子,感谢了一番,但那人站在台阶上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中觉得这陌生的邻居隐隐有些熟悉,身上的气势,说话的方式,尤其是那双眸子,看着你的时候,竟有些眷念?
苏璃有些尴尬,她一个“寡妇”,且容貌过人,很是招人惦记她也清楚,若是往常,她定然不会搭理这样的人。可眼前这人是新来的邻居,看着斯文有礼,且才送过礼物。
这还真是
正在为难之际,肥儿子的哭声传了出来,她歉意的笑了笑,“儿子哭了,我得赶紧进去,”又扬了扬手里的匣子,“谢了啊,我一定吃完。”
她笑容灿烂,眉目娇艳,举手投足间洒脱自然,夕阳光辉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让站在门口的男人一时恍然若梦。
直到漆红的大门合上,他依旧站着久久未曾离去,听里头小儿的哭声,听女人温和细语哄着。
心里涨得满满的,又酸又涩又甜。
他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直到里头小儿的啼哭渐渐止住,才含笑离去。
第70章我男人死了
新邻居的拜访对苏璃来说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她收了礼物后回到屋里哄完儿子就睡了个午觉。醒来后,看见桌上的匣子,也不知里头是什么精致的吃食,于是走过去打开来看。
里头放着十几块玫瑰酥饼,她拿起一块放嘴里尝了尝,味道似曾相识,她以前就很喜欢吃这个味,心想,也不知他是在哪里买的,还挺不错。
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吃了大半,直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倒了杯茶水咕噜噜喝尽后,彩云和婆子就回来了。
“事情办得如何?”她问。
彩云将手中的陶瓷杯递过去,“姑娘,就按您定的这个花色,我让他们先烧制一批出来,约莫过几日能好。”
“好。”苏璃点头,顺便把手中的匣子递过去,“你们也尝尝,味道不错。”
她接过陶瓷杯,在阳光下翻看起来,陶瓷胎薄,面上光滑润泽,透过阳光还能看到杯底部的金线莲花图案。
这是她自己设计的酒杯样板。这个时代人们喝酒用的器皿还没有玻璃杯,多数是用铜器或银器或陶碗盏,但苏璃觉得这些酒杯的样式太单一,用起来还太厚重,手感不太好。于是就想自己烧制一批胎薄的,以高白瓷为主的酒器。因为桂花酒是浅黄的颜色,清幽淡雅,而五年以上的桂花酒则颜色更加好看,成暗红如琥珀色。她觉得饮酒不光在酒的滋味如何,酒的色泽也很具观赏性,若是能制出一批方便观赏又实用的酒器,那会更加增添饮酒的乐趣。
她微微旋转着手上的白瓷酒杯,金线莲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闪得她很是满意,同时也闪耀进另一人的眼帘。
韩湘君在楼上透过琉璃隔窗看着她,只见她纤细的手腕露出一大截,嫩白如玉。她盯着那个杯子浅浅笑着,与婢女说了些话之后,又收了回去。这次再见她,似乎与往日无甚变化,又似乎变了很多,身上多了一股温和的气息,不似曾经棱角分明的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