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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ldo;在讨价还价中，法克西上校死了。而埃萨莱斯知道，他的同伙们已了解到他偷运黄金的阴谋计划，法克西上校已告发到司法部门。他完了。怎么办?逃跑吗?战争期间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逃跑就意味着放弃黄金，放弃柯拉丽，决不能这样。于是，他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消失，隐蔽起来。然而又必须仍呆在那里，留在战场上，守着黄金和柯拉丽。到了晚上，他就执行了这个计划。埃萨莱斯变成了另一个人，西蒙&iddot;迪奥多基斯。&rdo;

帕特里斯静静地听着，仿佛每句话都使他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看到光明。

&ldo;这个叫做西蒙的老头，&rdo;堂路易说、&ldo;也就是您的父亲，您不怀疑了，是吗?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以前的阿尔芒&iddot;贝尔瓦同柯拉丽的母亲都是埃萨莱斯的受害者。您的父亲阿尔芒&iddot;贝尔瓦触及到了目标。他向埃萨莱斯的敌人法克西上校及其同伙揭发了他，他成功地使您靠近了柯拉丽，他给您寄去小屋的钥匙。有几天，他可能还以为再过几天一切将如愿以偿。

&ldo;可是第二天早晨，当他醒来的时候，一定有某种征兆，这我无法知道，使他感到面临危险，毫无疑问他有预感，埃萨莱斯正在拟订他的计划。他也给自己提出问题：怎么办?……通知您，毫不犹豫地通知您。他马上给您打了电话。因为时间很紧迫。危险已经明朗化。埃萨莱斯在窥视，选择第二次机会来围捕他。他或者被追逐……也许是他躲在图书室里……他有机会给您打电话吗?您在不在呢?

&ldo;管它的，无论如何不顾一切他要通知您。因此他拨通了电话，找到您了，他呼唤着您，听出了是您的声音。正好这时埃萨莱斯来推门，您的父亲气喘吁吁地在电话里喊着：&lso;是您吗，帕特里斯?钥匙收到了吗?信呢?没有?这太可怕了!那么你不知道……&rso;接着是一声惨叫，您听见电话那头不和谐的争吵声。嘴唇贴在话筒上，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些话：&lso;帕特里斯，紫晶球……帕特里斯，我多想!……帕特里斯，柯拉丽……&rso;后来就是大叫一声……声音渐渐微弱……最后没有声音了。这就是整个过程。您的父亲死了，被杀害了。他曾逃脱了小屋的死亡，但这回埃萨莱斯却对他的老情敌报了仇。&rdo;

堂路易停顿下来。他激动的语言使得这出悲剧栩栩如生。仿佛悲剧又在儿子的眼前重演了一遍。

帕特里斯大惊失色地说：

&ldo;我的父亲，我的父亲……&rdo;

&ldo;那是您的父亲，&rdo;堂路易肯定地说，&ldo;那时正好是早上七点十九分，正和您笔记中记载的一样。几分钟以后，您为了要知道和了解情况，您又打了电话，而这个给您回电话的人是埃萨莱斯，那你父亲的尸体就在他脚旁。&rdo;

&ldo;啊!卑鄙的家伙。这具尸体我们没有找到，也无法找到……&rdo;

&ldo;埃萨莱斯把这具尸体化了妆，非常简单的化妆，脸已变了形。因此，上尉，整个事情就这样，死了的西蒙&iddot;迪奥多基斯复活了，而活着的埃萨莱斯死了，摇身一变成了西蒙&iddot;迪奥多基斯。&rdo;

&ldo;对，&rdo;帕特里斯喃喃地说，&ldo;我清楚了……我明白了……&rdo;

堂路易继续说：

&ldo;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我不知道。埃萨莱斯是否早已知道西蒙者头就是他的情敌，就是柯拉丽母亲的情人，就是从他手中逃脱了死亡的人呢?他是否知道西蒙就是您的父亲，也就是阿尔芒&iddot;贝尔瓦呢?许多问题都没法得到解答，但这并不重要。但是我想，这场新的悲剧决不是偶然的。我坚信，埃萨莱斯一定观察到他的身材和风度与他有相同之处，他早就蓄谋取代西蒙&iddot;迪奥多基斯，伺机消失。因此，这很简单。西蒙戴假发，没有胡须。而埃萨莱斯秃头，留胡子。他把胡子剃光，把西蒙老头的面孔弄得血肉模糊，把自己的须毛粘到他脸上，把自己的衣服给死者穿上，自己再穿上死者的衣服，戴上假发和黄眼镜，围上围巾，这样改头换面便成功了。&rdo;

帕特里斯想了想说：

&ldo;这是早上七点十九分发生的事，可是中午十二点二十三分发生的另一件事呢?&rdo;

&ldo;没发生另外的事情……&rdo;

&ldo;可是，这表指着十二点二十三分?&rdo;

&ldo;没有的事。那是为了逃脱搜查，特别是为了避免别人对假西蒙的怀疑。&rdo;

&ldo;什么怀疑?&rdo;

&ldo;怎么?怀疑他杀死了埃萨莱斯呀。如果早上发现了尸体，那是谁杀的?西蒙立即会受到怀疑。人家要审讯他，逮捕他。假西蒙会暴露，埃萨莱斯就会被识破。……不，应当让西蒙有自由，让他随意活动。为此，他用了整个一上午整理犯罪现场，没让任何人进图书室。他三次去敲妻子的门，好让她确信埃萨莱斯上午还活着。

&ldo;然后，当她出门的时候，他高声向西蒙吩咐，也就是吩咐他自己陪她到香榭丽舍野战医院。因此，埃萨莱斯夫人认为她丈夫还活着，陪同她的是西蒙老头，实际上，那边房子是空的，只留下西蒙老头的尸体，而陪她的是她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