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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页(第1页)

苏平川见两人身后跟着的随从手上提满了猎物,眼睛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苏平河!你老实说你有没有作弊?”苏平河冷笑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上不得台面?”“你说什么?”苏平川怒目圆睁,竟忍不住将弓箭对准了苏平河!楚怀夕大喝一声:“苏平川你干什么?既然这么输不起,就不要跟人打赌!”“平川,别冲动,比试时间才过一半,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孙陵游也在一旁劝道。苏平川闻言笑了笑,将箭头换了个方向射了出去:“我不过是看见了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狐狸,瞧把你们一个个吓的,紧张什么?”众人都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没注意苏平河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竟二话不说地架起弓,箭头直冲苏平川面门,带着劲风穿刺了过去!“嗖!”“啊啊啊!”随着苏平川的惊叫声,众人皆瞠目结舌地望向箭矢射去的方向。——只见苏平川高高束起的发髻瞬间被那极速冲刺过去的箭矢穿过,发髻刹那间四散开来,金玉发冠啪地掉到了地上碎成了两半!惊惧不已的苏平川披头散发,气急败坏地怒吼道:“苏平河!你是不是疯了?!”而苏平河的随从却是快速跑向了箭矢落下的方位,大声喊了句:“恭喜苏二公子,又猎得一只小鬣狗!”苏平河无奈地扁了扁嘴,朝苏平川摊开手道:“实在抱歉啊三弟,我方才正巧看到一只鬣狗蹿了过去,下意识地就放箭了,没注意到你还挡在前头……都怪我箭术不佳,你可得离我远点,弓箭无眼,别一不小心又被我误伤了!”楚怀夕在一旁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哪里是箭术不佳?这简直就是名正言顺地公报私仇啊!苏平川又气又怒,却又拿这人无可奈何,脸都被憋成了青紫色,就差没破口大骂了。苏平河嚣张地打马从他身边经过,还不忘故意去撞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借过!”楚怀夕跟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腰:“平河,你现在当真嚣张得很,就不怕他蓄意报复?”“我跟他积怨已久,难道忍气吞声,他就能不跟我作对?”苏平河不在意地放开缰绳,俯身轻轻摸了摸惊风头上的鬃毛,“人都是礼尚往来的,就像我对惊风好,惊风也肯耐心地背着我,你说是不是呀,惊风?”谁知,惊风却并没有如苏平河所言一般友善相待,而是忽然发出了惨烈的嘶吼声,不要命地朝前狂奔而去!苏平河吓了一跳,下意识紧紧拽住惊风的缰绳想要逼停它,谁知惊风却仿佛失控了一般,根本不给她任何安抚的机会,狂奔的速度不慢反快了起来!“平河!”楚怀夕惊声大喊,用力抽打马鞭追了上去!交给我来处理“段长暮,救命!”苏平河见惊风速度越来越快,在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未果以后,实在没了主意,闭着眼睛大声呼救起来。段长暮在后头瞧得清楚,原来是苏平川被苏平河当众羞辱后怀恨在心,竟不受控制般朝惊风射了一箭,这才导致惊风受惊狂奔。奈何惊风本就是百里挑一的神驹,全力奔跑之下根本不是普通马匹能追赶得上的,饶是段长暮和楚怀夕拼尽全力也只能跟在后面干着急。眼看苏平河的马越跑越远,段长暮将身后背着的弓和箭都扔了,一跃而起,猛地立于马背,伸手拉住两侧的树枝,借住树枝的弹力就飞身朝苏平河方向掠去。惊风虽然早已处于慌不择路的境地,但还是注意着弯道和岔路口稍稍减缓了速度,段长暮终于利用这个空档追了上来,飘落到马背上,一把将苏平河拥入怀中,手则是自然而然地稳住了缰绳。当苏平河再度落入这个熟悉的怀抱,忐忑又悬空的心才终于找到了着力点,重新回落到自己的胸腔,开始恢复了正常的心跳。“别怕,我在。”段长暮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低语道。苏平河这才挣开了眼睛,发现段长暮竟然已经将惊风驱入了密林之中。举目都是斜伸出来的枝条,段长暮一直在飞快地带着惊风不停地避让着眼前的障碍。于是刚睁开眼的苏平河又吓得紧紧闭上了双眼:“怎么不走大路啊!”“走大路哪里停得下来?”段长暮说着又将苏平河往自己怀里压了压。苏平河此时才注意到惊风的速度在进入密林以后开始渐渐慢了下来。已经不再是那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极速了。她自然是相信段长暮的。他有勇有谋,还是书里的男主,跟着他等于是给自己的小命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保险。果然,在段长暮不停的安抚之下,惊风终于慢慢恢复了理智,速度也变成了正常的小跑。苏平河在听说惊风屁股上还插着箭头的时候,不免有些心疼:“我们先下来帮惊风处理下伤口吧。”段长暮点点头,停马后顺手将苏平河抱了下来:“可吓坏了?”“还好,毕竟刚开始学骑马就被你吓过一次了。”苏平河从段长暮怀里探出头来吐了吐舌头,“看来你从一开始就训练我的胆量,还是有道理的。”段长暮帮她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发丝:“你这回确实比第一次上马勇敢多了。”苏平河想到自己从开始学骑马到现在,无数次都是被眼前这人牢牢拥在怀里,此番遭遇如此紧急的突发状况,也是他义无反顾地出手相救,不由红了耳根:“不知道为什么,从你落到马背上那一刻起,我就不害怕了。”段长暮心思微动,眼神又移到她花瓣般娇嫩的双唇上,那里柔软温润的触感分明还记忆犹新,而此刻,这人就在自己怀中——还要命地红了耳珠。在他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此刻几乎濒临崩溃,就快要不管不顾地俯下身去之时,一阵焦急的喊声传了过来。“平河!你没受伤吧?”苏平河自然地推开了段长暮,冲着远远赶来的楚怀夕挥手道:“我没事,段长暮救了我!”“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楚怀夕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前前后后地仔细打量着苏平河,“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原谅不了我自己……”苏平河无奈扶额:“明明就是苏平川害的我,关你什么事啊。”“要不是我非要叫你来春猎,哪里会出这种事?”苏平河像哄孩子似的拍着楚怀夕的背道:“什么事也没出啊,唯一就我们家惊风受了点伤……你要实在觉得抱歉,不如去给惊风喂一个月的草?”原本因为怀中人儿悄然离去而怅然若失的段长暮,在听到“我们家惊风”几个字时,嘴角不经意地弯了弯。楚怀夕见段长暮在处理惊风的伤口,也走过来帮忙:“这个天杀的苏平川,这回可不能轻饶了他。”“你能拿他怎么办?”苏平河叹了口气,“怪只怪我方才逞一时之气教训了他,他不过用了同一招来对付我罢了。就算回去面临祖父责问,他也大可以推说是自己箭术不精才不小心错射了我的马。”“可是你不过是吓唬了他一下,他却是想要你的命!”楚怀夕不服气道,“就这么放过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苏平河心想,我难道不想教训他?但他到底是苏宴海唯一的宝贝嫡子,就算这回她真的因为惊马有个什么好歹,只怕回了府也最多治他个无心之失。“这件事不是你们该操心的。”段长暮说话间已经拔出了惊风屁股上的箭头,并用撒了药粉的帕子捂住伤口止住了血。“苏平川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段长暮看着苏平河,眼神里是不动声色的怒意在翻涌。苏平河突然想到了金元宝的事,一时倒有些替苏平川担忧起来:“我也没受伤,他也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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