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妇人听到声响以为是两个儿子在玩闹,便笑骂道:“大柱小柱你们两个浑小子,别闹了,快些进来,娘今日炖了肉呢,谁来晚可就吃不着了!”
谁知,门口传来小儿子‘哇’的一声大哭。
妇人心头一跳,急忙放下锅铲跑出去。
看到她,小儿子才算找到主心骨,大哭着道:“娘——呜呜呜呜嗝,你快看嗝看三哥,他刚才抱着我摔在地上,然后、然后就不动弹了,呜呜呜呜呜——我叫他,他也没反应……”
妇人一下子也慌了神,但丈夫时常不在家,她里里外外操持,经的事也不少。
慌了没几秒便很快反应过来:“小柱,你快些跑去村头请梁大夫来!路上见着人,便请他们帮忙去跟你外祖家说一声家里出事儿了!”
“好!”小孩起身拔腿就跑,跑出去没多远,他这慌慌张张眼圈通红的样子被邻居撞见了,便被拦住问。
小柱一抬眼,见到拦住自己的是隔壁家婶子,这婶子经常跟他娘一块儿做针线,还常给他果子吃,小柱便将事情告知婶子,请她帮忙。
这婶子一听急忙叫上自己家的汉子,套上牛车往溪尾村赶去。
秦煊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拿东西戳自己的嘴,他心想着,难道有圣母心泛滥的人在给我喂东西吃?不对,末世里,哪有什么好心人,不会在给我喂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不过,我都快饿死了,随便什么东西吧,只要能入口,就吃它!
嗯?这味道……苦中带甜,到底是什么东西?秦煊努力地想挣开眼睛,但那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任他如何努力,依旧睁不开。
“娘你快看!吃了吃了!”小柱趴在窗前紧张地盯着三哥:“三哥愿意吃药了!他眼睛还在动!太好了,三哥不会死了!”
小柱摸了摸自己藏在口袋里的碎瓦片,他原想着,三哥是为救自己而昏迷不醒,若是这回三哥真醒不过来了,他便学那戏里的好汉,用那破瓦片引颈自刎,一命偿一命。
现在三哥活过来了,他也不用死,小柱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藏起来的饴糖还没吃完呢。
如今三哥昏迷不醒,他也没心情吃,若是死得这么早,可就白瞎了自己攒这么久,没舍得吃的饴糖了。
后半夜,秦煊终于斗赢自己的千斤重眼皮,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入耳的是一阵小呼噜声。
有人!他借着月光警惕地侧头看向小呼噜声传过来的方向,只见那处有一团小小的拱起,那拱起处还一起一伏,很有规律,仿若人在熟睡中的呼吸频率。
以秦煊末世行走十几年的经验判断,那拱起之物,应该是——一个熟睡的小孩儿?
自己的住处怎么会有小孩子?在末世十几年后,人类的出生率下降,小孩子珍贵得犹如末世前华国的大熊猫。
一旦有人怀孕,怀孕的女人就会被基地高层接走小心保护,这个小孩……
就在秦煊思索之际,半夜内急的小柱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迷迷瞪瞪的,习惯性地推了推身边的人:“三哥,我尿急,你跟我去茅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