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小说站

第53页（第1页）

才下车，就有小厮过来扶着，着急道：&ldo;温大爷怎么才回来，里头催了好几次，叫找人呢。&rdo;温养谦趁兴问道：&ldo;何事？&rdo;小厮道：&ldo;奴才们不知道，横竖您进去就明白了。&rdo;养谦不知如何，忙快步入内，先去温姨妈院中，才进门，就见温姨妈在堂下走来走去，热锅上的蚰蜒一样。及至看养谦，忙奔出来捉住手：&ldo;你去哪里了，如何这半天才回来？&rdo;养谦不顾解释，忙问：&ldo;出了何事？&rdo;温姨妈怔了张嘴却又打住，拉了养谦进门，才愣怔着说道：&ldo;好端端地不知为什么，这府里四爷……突然跟我说要娶你妹妹！&rdo;养谦本还有五六分酒，听了这句，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落，顿时惊的酒醒。诱惑且说养谦听了这话，刹那间酒都醒了，忙问温姨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等温姨妈回答又问：&ldo;妹妹可知道？&rdo;温姨妈道：&ldo;我的儿，我听了都吓傻了，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哪里敢先跟你妹妹说？先前彩丝来找，这会儿大概在二姑娘房中。&rdo;养谦松了口气，当即跟温姨妈到了里间，听她细说究竟。原来下午的时候，琉璃在房中睡觉，温姨妈见天气晴好，风也不大，又怕琉璃总是闷睡对身子不好，便叫小桃陪着她出外，到花园的水亭子上乘凉透风去。打发了琉璃后，温姨妈叫丫头把先前看好的一匹布料拿出来，正忖度着是要给琉璃做件什么好，就听外头说道：&ldo;四爷来了。&rdo;温姨妈一愣，忙往外走了几步，果然见范垣从门外进来，向着她行礼。温姨妈忙请他免礼落座，只是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位贵客来做什么，总不会是好端端地过来请安而已。温姨妈便含笑问道：&ldo;你可是来找养谦的？真是不巧，他这会子还没回来，如果有事，只叫人来说一声，等他回来，自然就过去了，你素来贵人事忙，又何必亲自跑一趟？&rdo;范垣道：&ldo;这件事须得我亲自前来才妥。而且我也不是来寻表弟，只是来找姨母的。&rdo;温姨妈越发摸不着头脑：&ldo;找我？&rdo;范垣说道：&ldo;正是。有一件正经的大事，得先知会姨母，看您的意思。&rdo;温姨妈虽然性情慈霭，却不过是个中等之家的妇人罢了。因深知道范垣是个惹不得的人，虽是晚辈，却从不敢把他当小辈看待。如今见他如此恭敬说话，温姨妈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着实惶恐。当下忙笑道：&ldo;我又能决定什么正经大事了？&rdo;&ldo;这件事的确需要姨母才能决定。&rdo;范垣这会儿已经站起身来，他正色看着温姨妈道：&ldo;姨母容禀，我这次前来，是为了我跟纯儿表妹的事。&rdo;&ldo;啊？&rdo;温姨妈仍旧转不过来，&ldo;你跟纯儿？又有何事？&rdo;范垣沉声说道：&ldo;我……想娶纯儿表妹。&rdo;温姨妈听到这句，疑心自己听错了：&ldo;你、你什么？&rdo;范垣道：&ldo;我想求娶温纯表妹，所以特先来请姨母的示下。&rdo;温姨妈这才确信，一时眼前电闪雷鸣，只觉得这一句话匪夷所思，不知从何处说起……虽然听得明白，却仍是无法相信。在温姨妈看来，范垣一则是堂堂首辅，二则是亲戚，着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纵然最近在给琉璃择婿，却是就算把京城乃至天底下的男子都寻摸遍了，也绝对是想不到范垣头上的。范垣看着温姨妈呆若木鸡的表情，缓缓地又道：&ldo;我知道这话说的唐突，其实，原本不该我来说，要让夫人来说才是正经，但是姨母想必也明白，大娘……向来对我的教诲十分严苛，何况大娘也甚是疼爱纯儿，恐怕在大娘心里，竟觉着我不配纯儿，未必肯答应说合，所以少不得我先亲自来一趟。&rdo;温姨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自己的神智有些许清醒，但神智虽然清醒了，却仍是不知该说些什么：&ldo;这、这……&rdo;范垣道：&ldo;我也知道姨妈疼爱纯儿的心意，但我答应您，若我娶了纯儿，一定会倾尽全力对她好。绝不会半点慢待委屈了她。&rdo;温姨妈道：&ldo;可、可……&rdo;范垣道：&ldo;姨妈不必着急，您不需要立刻回答我。只要好好地再斟酌考虑。夫人那边，我也会择时机禀明的。&rdo;他不疾不徐地说了这些，温姨妈的心仍上上下下地窜跳。又呆看了范垣半晌，才身不由己地说道：&ldo;你……你是怎么竟要娶纯儿的？&rdo;范垣对上温姨妈满是疑惑的眼神，此刻眼前，却突然出现了那一年，那个冲着自己吐舌翻白眼的少女，他微微一笑，道：&ldo;我……大概是一见倾心。&rdo;温姨妈虽是仍沉浸在无尽的震惊之中，蓦地听了这句，意外之余，却也不禁有些不大自在起来：&ldo;是、是吗……&rdo;难以想象，像是范垣这种人，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可大概正是这句看似跟他的人物性情大不相称的话，让温姨妈满怀的紧张无措稍微地松懈下来。她壮起胆子，认真打量了会儿范垣，却见他人物端方，风神清肃，凤眸不怒自威，通身自有一股身为宰辅的尊贵气质。又过了会儿，温姨妈才说道：&ldo;其实以四爷的人品……又是这个身份，应该会有许多高门大户的姑娘们求嫁，你亲自跟我说要娶纯儿，我原本不敢说什么，只不过这件事来的突然，何况……我也还得想一想，还得跟纯儿的哥哥商议商议，你、你觉着怎么样？&rdo;范垣道：&ldo;这是自然了。您放心，我会等。&rdo;温姨妈见他透出些和颜悦色的意思，心又宽了一分，本还要再说两句，又怕不慎说错了。便勉强打住。在养谦听温姨妈讲述经过的时候，范垣的书房中，另有一番光景。范垣也正跟琉璃说明今日之事。琉璃听的瞠目结舌：&ldo;你这是在干什么？&rdo;范垣道：&ldo;求亲，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rdo;琉璃叫道：&ldo;我当然知道是求亲，只是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do;范垣道：&ldo;我为什么不这样？或者你更想要嫁给郑宰思？&rdo;&ldo;郑……&rdo;琉璃顿住，&ldo;好好的怎么又提到郑侍郎？&rdo;范垣望着她双眼圆睁的样子：&ldo;你还在做梦是不是？前些日子郑宰思病了，温养谦去探病，却给郑家的人拒之门外，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rdo;这件事养谦没对任何人说过，琉璃当然不知道。范垣解释道：&ldo;因为郑家的人都知道，郑宰思对你有意思，他甚至想娶你，郑家是大族，当然不会乐意……所以见了温养谦上门，还能有什么好脸色？没直接把他轰出去就已经算是有礼数了。&rdo;琉璃道：&ldo;这是真的吗？&rdo;范垣说道：&ldo;我何必在这种小事上跟你扯谎。郑宰思虽然在家里做不主，可他是个有心计的人，先前我探他的口风，他居然毫不知收敛，以我对他的了解，只怕他很快就会想出对策，也许已经想出来了……如果我不求嫁，你是不是想乖乖地嫁给他？&rdo;&ldo;当然不是！&rdo;琉璃立刻否认。范垣眼底掠过一丝笑，却仍淡淡道：&ldo;那不就完了？乖乖地嫁给我就是。&rdo;&ldo;我也不想……&rdo;琉璃刚要叫，突然吃了范垣一记略凌厉的眼风，那声音便无端低了下去，&ldo;总归有别的法子。&rdo;范垣挑眉：&ldo;还有什么绝妙法子，你说说看，我洗耳恭听。&rdo;琉璃仰头，眨着眼想了半晌，一个好主意都没有。&ldo;哼，我就知道，&rdo;范垣又道：&ldo;之前温养谦特意带了郑宰思去见你，你难道还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你这个哥哥已经看准了郑宰思当他的妹夫了，所以才肯破例带他过去。……又或者你不是不明白，多半也是看上了郑宰思，毕竟那个人很讨女人的欢心。&rdo;&ldo;师兄！&rdo;琉璃忍无可忍，冲口说道：&ldo;你当我是什么！我才不改嫁！&rdo;范垣听见&ldo;改嫁&rdo;两字，眉峰微蹙。琉璃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ldo;是了，郑大人跟我说过，先前儆儿想见我，是你拦住了，是真的？&rdo;范垣淡淡道：&ldo;他可真会挑拨离间，不错，是我拦下的。&rdo;琉璃委屈，眼圈发红：&ldo;你为什么拦着，我很久没见到儆儿了，心里想的了不得。&rdo;范垣道：&ldo;你自己实际清楚，何必问我。&rdo;琉璃其实的确知道，皇帝特意屡屡地召见一个世家的女孩子进宫，不管原因如何，总会引发各种不必要的揣测跟流言。只是她毕竟太想念朱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