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烦恼有很多,生活上的、工作上的、家庭上的和人生上的。
有时候我会被雄心壮志所填满,有时候也会失魂落魄,认为自己的人生也就这样度过了。
我爱上了跑步,在跑步中忘却那些烦恼。但每次都只能跑很短的路程,就气喘吁吁地停在那里休息,其实坚持一下还可以继续跑下去,但我还是放弃了,一则没力气了,二则是害怕猝死。
我从观庄出发,一路跑到南门,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四五公里,于是,我会在南门休息,直到有力气能够回去。
这些年过去了,南门依旧是那副样子,周围拆掉了很多平房,耸立起了居民楼,但南门还是被犬牙交错的屋檐所覆盖,和前几年不同的,是新浇筑的水泥路以及各家各户屋檐下的监控。
我是在南门听到胖子离婚的消息的。
当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心想胖子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跟我们说。但是知情人士信誓旦旦地模样,又让我不得不信。
后来我仔细思忖着胖子近阶段的举动,除了他不靠谱、掉链子、莫名其妙地玩失踪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反常,毕竟这些都是他一直以来的作风和习惯。
唯一一个让人值得商榷的就是最近几次胖子打麻将老是输钱,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会欲言又止、一会思维短路,我们总是戏称胖子得了职业病,可能他真的有什么心思。
一次,我和绵羊在人民公园打篮球的时候,就跟他提到了胖子的事情。绵羊当时拍拍球,投了一个中投,球应声入网,在落地之前我被接住了。
“你不要说成这样。”绵羊说。
“不是,我也只是听说——”我辩解道。
“我们都不要羡慕胖子,他能离婚是他的本事和魄力,就凭这一点我对他肃然起敬。”绵羊慢悠悠地说出了后半句话,把我愣在了原地。
“怎么离婚被你说成了一件光荣而伟大的事情?是离婚啊!”我怀疑绵羊没有认真审题,重新对他说了一遍。
“对啊,离婚这种事情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早就想离了,但又做不到。”绵羊拿着球又投了一个,神情落寞地说。
“人家都是劝和不劝离,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怎么到你这里离婚就变成了一种解脱了?”我埋怨道。
绵羊只留下一阵叹息,没有再多说什么。
打完球后已经到了晚饭的点,我们俩饥肠辘辘的准备找地方吃饭。这时,我手机响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人的名字——阿俍。
“稀客稀客。”我接通电话问候道。
“最近在忙什么啊?一点声音都没有。”电话里响起了阿俍特有的声音。
“我能忙什么,就这样混混罢了。你这个点打电话来,是准备请我吃饭?”
“没问题,吃顿饭多大点事,就是晚上麻将要搞起来。”阿俍用一种得意的口吻说道。
我一听心还抖了一抖,在我的印象中,阿俍打麻将的水平可是超出我们一大截的。
“有人吗?”我问道。
“你那里有吗?”阿俍问道。
半小时后,我和绵羊在老字号见到了阿俍。
差不多一年时间没见,他又长胖了,上学那会他那放荡不羁的形象有点像任贤齐,总是喜欢把头一甩一甩的,虽然五音不全,但是挺喜欢出风头的。
如今看到阿俍,虽然成熟稳重了不少,但依旧还是可以看到他骨子里的那股子躁动。
“绵羊嘛?好久不见。”阿俍一上来就热情地说道,“你现在还在Z城的吧,又升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