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鉴心说初元果然说对了,她还真要去找落霞。
还要给她赎身。
“为何?这么做,于你并不会有什么益处。”
“真君何时如此功利?”炼御笑着拿起两串珍珠耳坠,在耳朵上比划两下,自觉不好看,又摇摇头放回去,“我挺喜欢她的,只是不愿看她受苦罢了。”
说着竟还红了脸。
时鉴不解,炼御本是一人神,看着却与他们这些本神并无二致,从未发现她还有这些动人的心思,瞧着挺新奇。俩人不熟,炼御才这么愿意跟他说:“她在那种地方如何能过得好,又是这么种身份……但凡是个人都不乐意的吧?”
“你是懂这些情感?你并非落霞本人,怎么会……”
“人之常情吧。”炼御也不是那么确定,“为何不懂?我只是不善交际,并非不近人情。”
“那……可否帮我解一惑?”
炼御尾音上扬:“哦?原来时鉴真君也有不解之事?”
“……正是。”时鉴少有地迟疑了。他不很确定这话能不能跟旁人说,到底要怎么说,“就是……初元同我之间……”
他叹了口气,格外纠结的样子:“或许是相同的……罢了。”
时鉴这人也是,说话说一半又不说了,吊人胃口。他想起来自己的职责,是来拦着炼御给落霞白送钱的,可是自己现在都理不清,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质疑别人。
炼御幸好也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看出他不想说,也不敢问。时鉴毕竟也不是自己能随随便便能问的人。
时鉴只是多余问一句:“那我想问,若是喜欢什么人,是会没有理智地去为他奉献,或是倾自己所有的么?”
炼御以为他在说自己,看了看那几箱子珠宝首饰,笑了一笑:“或许吧,我知道没必要,她可能不会需要,但是我想对她好些,能怎么好就怎么好的那种。”
时鉴跟着炼御下了凡。
这回回去时间略久了些,地上已经过去了一半春秋——快要入夏了。
他先是跟着炼御去跑了趟调剂行,把那些首饰里炼御挑出来觉得不好看不合适落霞的全换了钱。
店家拎着一串珠子啧啧称奇,翻看半天,眼睛里都冒精光:“诶哟我的天呐,这都多珍贵的古董,还保存这般好,我怎可错过啊!您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