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过去,马车终于回到王府。
苏启音跳下马车,深吸了一口气。
好新鲜的空气啊,燕王府烟灰满天飞,可呛死人了!
和裴珩打了声招呼,苏启音便回到希音阁,本准备倒头就睡,结果被和光这个小管家婆硬拽着吃了午膳。
午膳菜品齐全,也不知道谁准备的,又是参粥又是鸡汤,吃得她直呼再吃就得流鼻血了。
吃饱喝足,床帐一围,苏启音头一挨着枕头,便昏睡过去。
是夜,安静下来的燕王府,一道小巧灵活的人影穿梭在烧毁的主院废墟上。
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
所有侍卫都去把守东院的燕王与燕王妃,主院废墟这里竟没有一个人。
小丫鬟心中窃喜,忙跑到卧房坍塌的位置,在灰烬中找寻什么。
半晌,她摸出一样泛着光的物件,擦净灰尘,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溜走。
来去不过一刻钟,没留下任何痕迹。
小丫鬟从燕王府后院的狗洞钻出,夜里宵禁,她一路走在街边商铺的屋檐下,像只溜墙根的猫儿。
最后,拐进一家还亮着灯笼的客栈。
摄政王府,主院。
裴珩在案头翻看着各种卷宗,谢必安忽然进来,递来一张纸条。
裴珩只看了一眼,便还给他。
“以后所有截获的消息都收好,以待来日。”
谢必安点头,又道:“王爷,既然已经查到苏府与燕王府暗通消息的人和信,为何不全部拿下,以作证据?”
“不急,放长线钓大鱼,裴瑜的事还得一阵子。”裴珩淡淡道。
谢必安顿了顿,又问道:“王妃那边,可要瞒着?”
这话是范无救让他问的。
他虽不情愿,但也担心范无救自己来烦王爷,惹得王爷大发雷霆,他也得遭殃。
照他对王爷的了解,当然要瞒。一切与案件无关的人,都不该知晓内情,这是王爷一贯的准则。
他觉得范无救就是多余问。
裴珩却沉思片刻,最后将手里的卷宗搁下,语气认真地道:“不必刻意瞒她,也不必刻意知会她,且拿她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