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秦悠便也来到秦生身边,默默安慰起他来。
……
事情过去了两天,秦悠因为始终对秦生放不下心来,于是又继续住了下来,打算等这件事稍稍淡下来再离开候府,可是没想到这天夜里秦生却又偷跑到了吴氏那里。
吴氏的院子坐落于候府西北一角,占地不算大,被称为柳院。柳院里住着吴氏跟她的女儿,今年刚刚三岁的秦卿。秦然在柳院里有一处静养的小院子,平时无事,他也不会与吴氏同房而居,毕竟两人关系已经差不多降至冰点。
这天秦生跑去质问吴氏的时候恰好是夜深人静的夜里,吴氏见到秦生又心虚又气愤,想要对他用刑,却又忌惮着太夫人,急得抓心挠肝。
两人的响动很快招来了柳院的下人,不知什么时候,秦然竟也披着外衣出现了。
“大半夜的,你们这是吵什么?”
秦生见秦然出现,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马扑到他跟前,将他怎么知道吴氏就是杀害他娘凶手的事告诉给了秦然。
本以为可以得到支持帮助的秦生,没想到得到的竟是秦生斩钉截铁的否认。
“生儿你不要胡闹了,吴氏是我的正妻,你该叫她一声母亲,如今你大半夜的,吵吵闹闹,扰了你母亲的清净,简直不成体统!”
秦生似乎是怔愣在了当场,他对母亲这个词实在敏感,而秦生竟叫他认下这个杀人的吴氏为自己的娘亲,他不敢相信,也万万不会接受。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秦生高喊着吴氏杀了自己母亲,好像一只凶猛的小兽。
秦然见他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也动了气。他抄起手边的一只茶杯便朝着秦生打去。茶杯虽然只是打在秦生的背上,但是力道之大也让秦生一阵抽疼。
落在地上的杯子应声而碎,秦生跟秦然两父子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片刻过后,秦然抬起手颤颤巍巍得指着秦生道,“你这逆子!以后莫要再提今天说过的话……”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秦生已经收住了自己的哭声,他有点冷漠得看了眼秦然与吴氏,转身跑了出去。
对着秦生离去得背影,秦然的手在空中虚点了半天,嘴唇也微微抖动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末了,秦然转过身来对着吴氏冷冷开口问道,“方才当着生儿的面,我在尽力维护你这个做母亲的尊严,现在没有旁人在,我且问你,生儿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闻言,吴氏发出一阵冷笑,“母亲?尊严?你还有脸提这些?自从知道你与那贱人的苟且之事后,我在候府里还有什么尊严?我明确告诉你,我不要做那小贱种的母亲,我只是我们卿儿一个人的母亲。”
秦然虽然知道吴氏与自己不合,但是听这话却也是头一次,不由得心口疼痛。他捂着自己的心口,不成想却听到了吴氏接下来的话。
只见她风轻云淡得开口道,“你不是问我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么?是因为我跟她说她的身份会连累到她的儿子,而只有她死了,她生的小贱种才不会被人诟病,所以那个傻瓜真的就上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氏此刻的癫狂让秦然有些喘不过气,说不出话。他感觉自己需要找个地方坐一坐,吴氏扶着墙朝椅子的方向挪动过去,不成想还没迈出两步,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晕死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床上,却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大夫诊断是中风,恢复的好兴许还能坐起来,若不然,便只有一辈子躺在床上了。
……
事情以此算是半路终结了。太夫人原本想要将秦生接到自己身边,准备让他长年在崇善堂居住,不料却被秦生拒绝了。
因为觉得孙氏偶尔还会回到旧居,于是他决定一个人搬回那里居住。
太夫人没有多做挽留,派人将孙氏的院子重新收拾了一番,又给秦生派去了几个下人。
可能是由于这件事的影响,秦生决定弃文从武,因此除了平时的课业先生,太夫人又给秦生请来了一位习武的先生。
另一方面,因为看中了秦悠的聪慧,太夫人特别拜托了几位老友,请来了一位宫中德高望重的女医官,教导秦悠医术。
自此,每周秦悠便会有两天要来汝阳候府里上课。
……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侯夫人张氏家里来了好几封信,无一例外是催促徐氏母女赶紧要钱回家的。
徐氏虽则无赖,但也明白,总在这里赖着也不是长远之事。见不能从汝阳候府得到什么好处,于是便彻底将心思放在了秦泽身上。
张氏虽不喜嫂嫂,但终究是一家人,若能帮忙自然也愿意出一把力,于是在知晓徐氏的意图后,立即着手准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