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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第1页)

小太子急得直跳脚,他还太矮,只能从人海的缝隙中看花灯。沈言注意到了,蹲了下来:“小公子,奴才背您吧。”再老成的小团子也还是个小团子,对花灯的好奇让他忘记了之前对沈言的种种试探。双手张开,爬到了沈言的背上。陆渊看了他一眼,等小太子在沈言的脖颈处坐稳后。他说道:“爹爹教你的礼仪呢?”小太子张了张嘴巴。沈言想说难得出来玩一玩,放肆一点也没关系的。但是,很快沈言就听见头顶传来很小的一声:“多谢。”沈言诧异地看向了陆渊,却见陆渊满意地点点头,扶着儿子的背,给他和沈言说着他们不知道的典故。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听得入了迷,沈言也没有注意到因为胖嘟嘟的小团子,他的额角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其实注意到了也不打紧,太监干的本来就是伺候人的活儿。什么苦什么累没受过?这才哪到哪。但是陆渊却拍了拍沈言:“我来背一会儿。”这回不止沈言吃了一惊,就连小太子都僵住了。“爹爹,我、我下来自己走就行。”陆渊伸手把他从沈言的身上抱了过来,随后扛在肩头。小太子激动得脸都红了,结结巴巴道:“谢谢爹爹。”沈言见状也笑了,要是一直能这样该多好。没了小团子,沈言便开始张罗着吃食。喂一口陆渊,喂一口小太子。两大一小有说有笑的,不谈国事只谈风土趣事。逗得小太子前仰后合,酥饼的渣子落满了陆渊的肩头。沈言帮他打理衣物时,却被陆渊顺势握住了手。两个人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似一本正经地聊天,可宽袖下的手指却越扣越紧。发烫的掌心贴在了一起,烫得沈言耳根发红,烫得陆渊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二十三、许心愿三个人边走边吃地经游完了整个灯河,最后停在了一个摊子前。“老板,要两盏花灯。”陆渊把小太子放了下来,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上前,“自己挑一个。”小太子挑了半天,挑了个霸气十足的龙灯。陆渊则是拿下了一盏精致的莲花灯。随后,他又跟老板讨了笔墨。父子分别站在桌子的两端,小太子落笔前还偷偷看向陆渊,见父皇没有看向自己,才飞快地写下了他的愿望。陆渊没有看到,并不代表观察入微的沈言没有注意,见此景只能轻叹了一口气。天家无父子,陆渊说的总是对的。他只希望小太子长大以后还能记得,曾经坐在陆渊的肩头看过花灯。“爹爹,我先拿去放花灯了。”“去吧。”陆渊知道周围有暗卫,自然不担心太子的安危。等太子跑开后,他把笔交给了沈言。沈言接过想要放到一旁,却被陆渊敲了一下脑袋:“呆,是让你写。”“奴、奴才写?”陆渊无奈地摇摇头,抓着他的手引到他写的那行愿望旁:“我们一起许。”“奴才希望爷能够……平安喜乐,福寿康宁。”“那便去掉前面的,因为我也希望阿言喜乐康健。”于是在陆渊写下的那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旁沈言认真地写下了——“平安喜乐,福寿康宁。”八个大字。过来收笔墨的老板瞧了一眼,乐了:“两位公子是兄弟吗?这字可真像。”不同于沈言的惶恐,陆渊淡定地点点头:“是兄弟。”说完后,陆渊拉着快晕过去的沈言往河边走,等远离了老板才道:“至于吗?当爷的兄弟又不亏。”何止是不亏,简直是折寿。沈言苦着脸道:“爷,奴才胆子小,您快别吓我了。”陆渊笑眯眯地弯腰在他耳边道:“不当兄弟,就当契兄弟吧。”二十四、求天佑他们没有往小太子那边走,而是刻意地隔了一段距离。“爷,您知道太子许了什么心愿吗?”他不是在挑拨离间,只是皇上跟太子之间,他铁定向着皇上,总是要给陆渊提个醒才好。“无非就是皇位啊,权势这些。”陆渊打了个哈欠,“爷当年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也想过。”“知道爷为什么只许这两个愿望吗?”一个为国,一个为了他和身边这个人。沈言摇了摇头,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河边。他本以为陆渊会许朝堂清明,四海臣服等愿望。陆渊挑了挑眉头,有些嘚瑟:“因为其他的爷都能自己做到,唯独这两个愿望……”他和沈言一起将花灯放到了河面上。看着河面上的点点灯光,陆渊握着沈言的手,虔诚道:“希望老天爷能保佑陆渊。”二十五、大管家“爷,真的让奴才去?”沈言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虽然他从前用的布料也不差,但都是素色为主,从未穿过这种华服。“背挺起来点儿。”陆渊不太满意,拍了拍沈言的背。以前没发现,但是当他走在沈言背后时才发现他的肩背微弓,眼睛也总是瞄着地。“爷。”沈言无奈,“奴才这都多少年的习惯了。”宫中的太监都是这样,哪能直视贵人的脸,弓身垂首敛目早已成为了本能。“你不是才二十出头吗?”陆渊瞪他,“现在改不成吗?”随后沈言的背又被陆渊重重地拍了下去:“还有,把奴才两个字给爷去了,你现在是公子,可不是下人。”看着浑身不自在的沈言,陆渊摸了摸下巴,决定换个策略:“就算你是下人,你还记得你是谁吗?”“沈、沈言啊。”“那沈言是谁?”沈言张了张嘴,差点要开始背自己的族谱了。陆渊打断了他:“沈言是爷身边的大管家,知道爷是什么人吗?所以,等会儿见到晖南王府的二公子不准慌。”“他就是成了世子你也不低他一等,更不用说他还不是世子。”陆渊将扇子塞到他的手里,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去,你代表的可是爷的脸面。”二十六、诱敌计晖南王府的二公子程忌出生其实并不好,生母是青楼歌妓,和晖南王的春宵一夜后便有了他。但只能说女子狠起来并不输于男子。他的生母没有去求王爷,而是去求了王妃。抱着他在王妃屋前跪了一天一夜,最后求得王妃出来,将他托付给王妃后便自刎而死。但是再有诸多不好,以后也都好了,程忌有些自得。父王上书请封他为世子的事他是知道的,他现在就等着皇上南巡至晖南时好好表现一番。而今日,他那位冷面大哥回府,于是程忌躲了出来。一上到茶馆二楼,程忌就发现他惯用的房间被人占了,随从想上前却被他挡了回去。程忌挑了个背对他们的位置,很快他就听见了身后一大一小的对白。“叔叔,阿爹都说中原人很会骗人的,你不要被骗了。”程忌一愣,他们竟然不是中原人?“兼儿放心,叔叔不会被人发现是柔然人的。”柔然?程忌大喜。他仔细听着背后叔侄的对话。最后推测出,说话的那位大人应该在柔然军中有一定的地位。而他们此次是想打通一条运往边境的粮草之路。而晖南乃鱼米之乡,所以他们才来到了这里。程忌理了理衣袖,转身冲着他们走去,边走边笑道:“两位坐了我的位置,但想来也是爱茶之人,相逢即是缘,不如聊上一二?”二十七、他人长“沈言呢?”陆渊回到客栈发现只有小太子和暗卫在。小太子撑着下巴,有些闷闷不乐道:“管家和程忌吃酒去了。”“不带你?”小太子摇了摇头,陆渊神色一凛,他知道沈言身边有暗卫跟着,可这个时辰特意支开小孩子……怎么想,去的地方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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