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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郑氏的屋子,昭娖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一进屋她就让越夫出去,让吴丫找来一件暗色的深衣换上。
白色虽然说穿上好看,但是在这时候的寓意的确不太美妙。
几日后昭娖去了她刚来会稽所居住的地方。
这几日甚少雨水,所以道路也干燥也不难走。这些年来她和那些活着的私兵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交往,相反那个驭夫倒是有些认不清道路了。
下车走到一个农家小院外,刚想敲门就听见院外传来“过三日就上路啦,可要记着啊!”一望一个短衣男子翘首朝院子里喊道。
“嘿!”院子里传来一声气急后发出的无奈声。然后又是女声响起夹杂痛哭“家里的男人都没了,叫我一个妇人怎么过!”
昭娖听了抿紧了嘴唇,伸手敲敲门。那嚎哭的女声一下子转为痛骂,外带着冲门而来的脚步声。
“都说我家男人去了,死鬼还来敲门做甚!”
“咿呀——!”门突然就从里面拉开,两扇木门板还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撞上了土墙,半边都掉了下去。
一个怒气冲冲的妇人站在她的面前,这个妇人的两只袖管卷着,两只拳头攥紧,似乎下一刻她就能冲上去把哪个杀千刀的脸给挠花。
昭娖被这么一吼,差点没向后退步。毕竟暴怒中的女人最好……是不好招惹的。
妇人打开门原本想要冲门外人一顿撒泼,没想到没看见缺德的亭长,倒是看见一个深衣小少年站在门外。
小少年生的面白皮嫩,一看就和日日劳作的人有明显不同。小少年似乎是被她吓到了,眼中的惊讶还没有散去正望着她。
妇人见吼错人,不禁有些呆滞。
“何人呀。”妇人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小子邵成。”昭娖道。
“啊呀!”突然听得一阵疾步声,一只大手把面前的妇人拨开,男人走到昭娖面前连连作揖“吾妇粗鲁惯了,少……莫要怪呀。”
“你认识?”妇人被丈夫一边有些不满,指着昭娖道。
妇人并不认识昭娖。
“快去端水来!莫失礼!”男人回过头道,然后就把昭娖迎进门。
这是个十分普通农家屋子,一进门便是灶台,灶台那边是平日吃饭的地方,中间还有一小堆灰烬,其上挂着一只盥。
三个小孩正坐在席上玩耍,看见男人进来,都一轱辘的爬起来大喊“阿爹。”
“去去去!快给客人让席!”男人挥舞着胳膊把儿子们赶下去,“少主,吾屋地小莫要嫌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