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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他望着死者光亮脑袋上的一圈灰发，耸了一下肩膀。

&ldo;不管怎么说，他死时没遭受什么痛苦。&rdo;

&ldo;没有人打算为我鼓掌喝彩吗?&rdo;埃勒里&iddot;奎因叹了口气。

格鲁克警官简直对他怒目而视，然后转过身子，厉声说道：&ldo;我们必须立刻追查氰化物的来源。&rdo;

&ldo;我猜你很难在这方面有所突破。&rdo;布朗森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道，&ldo;这种毒药简直太常见了，被用在多种商品中‐‐电影胶片、清洁剂，还有很多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还可以在药店买到。&rdo;

&ldo;见鬼去吧!……&rdo;格鲁克警官显然很失望，&ldo;好吧，好吧。医生，你可以把他弄走了。如果可能的话，诸你明天一早就给我报告。&rdo;

埃勒里&iddot;奎因后退了几步以便让波尔克医生指挥警员，七手八脚地搬运尸体。他似乎仍然心存疑虑。

&ldo;嘿，波尔克医生。&rdo;在医生即将尾随尸体，离开现场的时候，埃勒里&iddot;奎因追问道，&ldo;尸体情况符合，手表所显示的死亡时间吗?&rdo;

&ldo;是的。他死于氢化物中毒，而不是外伤，在遭受创伤之后，很短的时间里，就毒发身亡了。根据房间内的状况和尸体的状态，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死亡时间是在五点三十分左右。手表显示的时间是五点三十二分，这和我的估算很接近。奎因先生，你的分析很精妙。你是一个侦探?&rdo;

&ldo;这里的官方氛围真不适合我……&rdo;埃勒里&iddot;奎因叹了一口气，&ldo;我还没有笨到无动于衷。谢谢你，医生!……&rdo;他目送波尔克医生和布朗森离开了房间。

&ldo;我们能够走了吗，警官?&rdo;瓦莱莉&iddot;雅尔丹小姐又一次发问。

所罗门&iddot;斯佩思那僵硬的躯体，在盖尸布掩盖下，呈现出难看的形状。瓦莱莉&iddot;雅尔丹小姐的目光避开了那里，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斑点。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跑到外面去喝一杯冰冻的雪利酒。

&ldo;等我问完话，你们才能走。嘿!……&rdo;格鲁克警官怒吼着，&ldo;我说你呢，你在那儿干吗?&rdo;

埃勒里&iddot;奎因搬了一把凳子，放到壁炉前面;此时，他正站在凳子上，诡异地扭动着身子。似乎是在模仿恐怖电影，顺着壁炉爬上去。

&ldo;我在做实验。&rdo;埃勒里&iddot;奎因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友善地说，&ldo;我想知道三个问题的答案。&rdo;

&ldo;听着，奎因……&rdo;格鲁克警官气鼓鼓地吼着。

&ldo;第一个问题，你的凶手，为什么特意选择那把长剑，作为凶器?&rdo;

&ldo;我怎么可能知道?听着……&rdo;

&ldo;为什么?&rdo;埃勒里&iddot;奎因继续说着，同时走近壁炉，伸长了胳膊往上够，&ldo;为什么他不拿这把，尖细的法国决斗剑?&rdo;

&ldo;我不知道。&rdo;格鲁克警官怒吼着，&ldo;我也不关心这个问题。现在，请你给我……&rdo;

埃勒里&iddot;奎因指着壁炉上方的墙壁。

&ldo;你来看看上面灰尘的痕迹‐‐那里就是失踪的长剑的位置。你可以去试一试，任何人都无法直接地拿到那柄长剑，必须踩在什么东西上面。凶手为什么要搬一把椅子过来，爬上去拿一把十七世纪的大利的护柄长剑，而不是直接拿触手可及的十九世纪的法国决斗剑?要知道这两样武器，都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rdo;

&ldo;对于一桩非预谋的谋杀案来说，这确实是一个疑点。&rdo;

尽管心事重重，里斯&iddot;雅尔丹还是对埃勒里&iddot;奎因的分析产生了兴趣。

&ldo;没有人问你的意见!&rdo;格鲁克警官气急败坏地说。

&ldo;谁说是非预谋犯罪了?&rdo;埃勒里&iddot;奎因说道，&ldo;不对，雅尔丹先生。那个凶手要么事先摘下了长剑，并且在剑尖上，涂抹了糖蜜和氢化物的混合物;要么，是在进行谋杀之前，涂上去的毒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有准备的。他必须先准备好毒药，并和糖蜜混合在一起，然后才能去谋杀所罗门&iddot;斯佩思先生，所以，这不可能是一时冲动的非预谋犯罪。&rdo;

此时此刻，格鲁克警官气得耳朵尖儿都已经红了。

&ldo;我可没有打算开个研讨会，来分析我经手的案子。&rdo;他哑着嗓子说，&ldo;所以现在请你……&rdo;

&ldo;你闭嘴。&rdo;潘克对格鲁克警官的印象很不佳。

&ldo;好了!……&rdo;埃勒里&iddot;奎因急匆匆地说，生怕在发生悲剧性事件之前，没有机会发表意见，&ldo;还有我的第二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费事地在剑尖上涂抹毒药?&rdo;

&ldo;为什么?&rdo;格鲁克怒吼着，举起了手臂，&ldo;你这是干什么，智力测验?为了杀死他，这还用说吗?&rdo;

&ldo;这就像是一个男人，既穿着吊带裤，却又系了皮带。你不觉得很奇怪吗?&rdo;埃勒里&iddot;奎因认真地说，&ldo;一把锋利的长剑还不足以，杀死一个男人吗?&rdo;

格鲁克警官非常懊恼，后悔刚才一时心软，让这个蓄着胡子的年轻人留了下来。埃勒里&iddot;奎因显然是那种自以为是、喜欢搬弄理论的业余侦探‐‐格鲁克警官一直讨厌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