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指腹给她擦了擦唇边的药汁,眸中有些心疼和愧疚。
姜妙点点头,道:“自然的,我会好好待着。”
她安慰的笑了笑:“这次一定。”
沈之言笑了,他将药碗放下,摸了摸她的头道:“等我事了,便来接你,你要乖乖听话,知道么?”
姜妙认真的点点头,随即打了个哈欠。
近来她总是困倦,待她睡着后,沈之言在她床边看了半晌,随即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最后离开了郑家。
他连夜赶回了漠州。
柳寒瑶见到他一幅狼狈自若的模样,倒没有丝毫奇怪,只是道:“沈大人,您来了。”
沈之言几不可见的点点头,问她:“情况如何?”
柳寒瑶眸色晦暗:“父亲这次是下了决心,这几日已使出全力与扶羌交战,眼下扶羗与陈国的联军吃了不少苦头,恐怕不日便会退军了。”
柳寒瑶又道:“我本是请旨来照顾父亲的,如今北境局势渐定,太子前日已写信过来,催着我回京成婚。”
“正好。”
沈之言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封信,道:“你回京之后,找机会把这封信交给一个人。”
柳寒瑶接过信,抬头问:“谁?”
沈之言眸色幽深,“此人是此事最大的助力。”
说完,他又看了看天色,随即缓缓开口:
“岳皇后。”
柳寒瑶一震,诧异道:“你想联合岳皇后?可无论谁做天子,她都是太后,又凭什么帮着我们反对她的丈夫?”
“她会的。”
沈之言抬眼,“你只需适时将信教与她,她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柳寒瑶默了一默,最终点头道:“我会的。”
作为岳皇后名义上的准儿媳,太子大婚之前,她总要明面上接见她一次。
到时再找机会将信交到她手中。
柳寒瑶是个聪明人,将信稳妥收好后便行了一礼,道:“如此,寒瑶明日便启程回京了,我会在京城恭候父亲和沈大人前来参加大婚。”
她笑了笑,随即领着侍女离开。
沈之言在原地站了片刻,随之离开城主府去往城门。
谁知刚一出门,迎面便被一个背着硕大包袱的人撞了一下。
他眉头微蹙,一抬眼,发现谢舟气喘吁吁,一身风尘的站在他面前。
“小小爷真倒霉”
谢舟喘了口气,艰难道:“小爷刚出漠州,就被道上的百姓堵住了,他们一见我,开口就问我是不是来征粮的,说往年的苛捐杂税已经够多,如今他们实在拿不出粮食了。”
他撑着膝盖,没好气地道:“小爷像那鱼肉乡民的贪官吗?居然还还跪下来抱着小爷磕头,小爷差点没被吓死”
说到此,他终于顺了口气,抬头看着一直沉默的沈之言,撇撇嘴道:“这么看着小爷干嘛?小爷才不是为了你回来的,我是看不惯朝廷那些千方百计搜刮民膏的家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