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坐直身子,看向窗外的白日,低声道:“找机会见他,让他放我走。”
药人蛊无药可救,沈之言知道后,再求他放自己体面的离开。
毕竟他心思这般缜密之人,也该知道强留她毫无意义不是么?
马车直到入夜,才在一座客栈停下。
姜妙被扶进了客栈,金婶依旧不苟言笑,姜妙找机会请她告诉沈之言,她想见她一面,话才说了一半,便直接被拒绝了。
“其他事情老奴不敢不从,这个还请姑娘提都不要再提,也不要再为难老奴。”
她态度坚决,看起来,沈之言似乎是真的不想见自己。
不,何止不想见,甚至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
姜妙怔了怔,随即咽下剩余的话,半晌说了声:“知道了。”
马车夜以继日不停歇,在接下来的几日中,她开始不进食。
漠州城城主府某个内室,沈之言听完金婶来报,没有什么笑意的笑了一声。
“绝食?”
金婶一怔,随即道:“姑娘自从在临州安顿下来之后,每日的膳食便很少动过。”
沈之言随手将一份折报扔在案几上,道:“转告她,她一日不进食,看守她的人,我便杀一个。”
金婶一怔,随即颔首,语气带着难以发觉的轻颤:“是”
临州城郊,姜妙在熟悉又陌生的屋内醒来。
这是沈之言位于临州的宅子,也是她当初与沈之言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屋内却早已不似当年的摆设,炉火烧得室内一片暖意,她站在窗边看着夜色,听见方婶跪地颤抖着声音回话,只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吃。”
她在桌前坐下,在方婶的目光下吃完了一碗饭。
两地的消息由最快的训鹰传信,沈之言听见她的反应时,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我还以为她没有心。”
微跳的烛火将下一句话割裂在半空。
“原来只是对我没有。”
他似乎有些疲倦地靠在了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额角微微搭着,沉默半晌,才闭了闭眼,对隐在黑暗中的人缓缓道:“告诉临州那处,从今日起,她的事不必再来回我。”
良久他起身出了屋。
沈之言走出城主府时,恰好看见一个人从马车上下来。
他面色如常地经过,却被柳寒瑶叫住:“参议大人?”
沈之言脚步顿了顿,“翁主。”
柳寒瑶笑了笑,“北境或起战事,太子大婚便被推迟了半年,家父身子不好,寒瑶特地请命前来照顾,只愿不要成为父亲的拖累才好。”
直觉她的来意并非是如此简单,沈之言冷漠道:“翁主良善,战事一起难免四处血光,还是早日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