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太多了,多得看不清爸爸了。
寒假我没有去实验室,回老家,把爸爸安葬在他熟悉的地方。
墓地里,只来了几个昔日的邻居,爸爸,我们的人缘是遗传的吗?
我看着那个照片上的男人,默默地问。
再也不会有人回答我,我朋友可比你的多了。
去年大年三十,还有人吃我包的饺子,可今年,就剩我自己了。
待在和爸爸一起租的小房子里,坐在地上,环抱着双腿,看着窗外的烟花,别人家大概都是合家团圆吧,我拼命地抽烟,拼命的喝酒,一地的烟头,一地的酒瓶。
这是我第一次抽烟,我抱着爸爸的遗像,质问他,为什么要抽烟,是因为那个女人吗?要是你不抽烟,可能也不会得肺癌了。
我捂着胸口,我的心好痛,痛的好清晰,痛的要死了。
爸爸,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想我,能不能告诉我,什么都没有的我,该怎么办?
如今我以泪洗面,眼泪好像要哭干了。
你在哪,过的好不好?齐澈。
我的生命中,这两个字消失了,也许有一天,我再也不会想他了。
第20章再回小镇
靠在齐澈的怀里,轻轻地诉说着那些年欲哭无泪,撕心裂肺的困难,现在好像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是啊,可能那些年让你哭的事情,以为再也不会提起的事,有一天可以带着微笑娓娓道来。
“如果当年叔叔的事情你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承担,你不告诉我,我现在也能理解你,怪我,当时对你的关心太少了,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辛苦你了。”齐澈心疼亲了亲我的额头。
“不怪任何人,是我们太渺小了,决定不了任何人的命运,我折腾到最后,还是弄丢了你和爸爸。”现在我已经可以镇定地看待过去让我崩溃的事情。
“我以为你会怪我没有告诉你真相。”因为这是对他的不信任。
“我尊重你的决定,以前,现在,未来。”齐澈坚定地说。
我亲了齐澈的唇角一下:“谢谢你哦。”
齐澈突然扶着我的肩膀,看着我说:“蕴蕴,以后我们要面对的只多不少,尤其是我妈,她可能还是不同意,你做好准备不逃避,和我一起面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