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出生时候,只有五斤多一点,你爸爸连抱你都害怕,就只敢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搂着我拍拍你。”
“我看过照片。”
阮予眼睛红着,“我爸封存的很好,都没有泛黄。”
在阮家,阮柏明的书房,有一个三层的梨花木柜子——
里面有厚厚的三本牛皮相册,和数十台老旧的相机。
专属于阮予一个人的回忆。
后来,阮景珩的,只匆匆占了小小的一个角落。
人是从什么时候变的?
是从第二个孩子越来越少的相册开始,还是从反对女儿的梦想开始,还是……从顾氏的合作书,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
阮予搂住母亲的腰身。
她听得出来,妈妈一点儿都不愿意离婚。
甚至从来没想过。
“我记得很清楚。”阮予看着卧室里熟悉的陈设,“你和爸爸带给我的爱,比那些不好的,多了太多。”
“所以,我也想留下孩子,让他也有权利感受这些。”
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您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阮予笑着开口。
“不要委屈自己就好了。”
“虽然我的孩子才只有一点点大,我不知道它以后对我的感情,但是妈妈……”阮予烧的迷迷糊糊,却柔声道,“我身为你的女儿。”
“我永远爱你。”
话音轻柔地消散在空气里。
这一晚,阮予高烧地断断续续。
林培因没有回房间,她喊醒了阮景珩,跑去外面的药店买了退烧贴,用温水不断擦拭着女儿的身体。
好在凌晨的时候,总算是退了烧。
阮予蜷缩在被子里。
清早的太阳照到身上,懒洋洋的舒服极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妈妈。”
她喊了一声,家里没有人应。
手机铃声响得急切。
阮予看到华笙打爆的电话,她随手回了一个过去,嘟嘟嘟几下就被人接起。
“小祖宗,你是失踪了还是怎么,吓死我了——”
“昨天淋雨发烧了。”
阮予按了按鼻子,语气闷闷,“睡到现在才醒。”
“你发烧了?”华笙立马换了副语气,“没事儿吧,我半夜去你家找你,保安说你根本没回,现在在哪儿?有人陪你去医院吗?”
“好吵,我脑袋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