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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你会游泳吗?&rdo;德莱斯戴尔冷静地问道。&ldo;如果你不会的话，我们干脆等他浮上来。&rdo;

&ldo;我没问题，&rdo;格兰特说，&ldo;我游得很好，能撑到船过来救我。如果我真的要逮他，我必须现在就游过去。他那下子撞得似乎不轻。&rdo;他从船缘纵身一跳，六七秒光景后，头从水面破水而出，格兰特把已经失去意识的人拖回船边，德莱斯戴尔帮着把他拉上船。

&ldo;逮着他了!&rdo;他说，推滚着甲板上一团松垮垮的庞然大物。

德莱斯戴尔将划船绑在罗勃船长号的船尾，重新发动引擎。他好奇地看着格兰特一边马马虎虎地拧扭他的湿衣服，一边替他的猎物搜身。那个家伙被撞得完全不省人事，脑后一道伤口还淌着血。

&ldo;不好意思，把你的甲板弄脏了。&rdo;格兰特为地上的一汪血迹表示歉意。

&ldo;没有关系，&rdo;德莱斯戴尔说，&ldo;擦掉就没事了。这就是你要逮捕的人吗?&rdo;

&ldo;是的。&rdo;

他看了一下那张黝黑、没有表情的脸。

&ldo;恕我冒昧地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抓他?&rdo;

&ldo;他杀了人。&rdo;

&ldo;真的?&rdo;德莱斯戴尔说，一副格兰特说的是&ldo;他偷了羊&rdo;的表情。&ldo;他是外国人?&rdo;

&ldo;不，伦敦人。&rdo;

&ldo;他看起来似乎终于可以被处以绞刑了，不是吗?&rdo;

格兰特突然朝他逮到的人瞥了一眼。他真坏到罪不可赦吗?肯定没有。

直到卡耳尼许旅馆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格兰特说，&ldo;他和牧师会馆的罗更住在一起，我不能把他带回那里。

我想，旅馆是最恰当的地方。政府将负担一切所需的费用。&ldo;

当他们迅速浮在码头栈桥上，大老远就看到他们回来的皮金赶紧下来迎接他们。德莱斯戴尔说：&ldo;我们追到的这个人撞到头了。哪一问生了火的房间能让格兰特先生休息?&rdo;

&ldo;先生，你房间隔壁。&rdo;

&ldo;很好，我们把这个人抬上去。叫马特森到葛宁村找安德森医生来，顺便告诉葛宁的人，格兰特先生今晚住在这里，把他的东西全都带回来。&rdo;

格兰特婉拒他这种没有必要的慷慨。&ldo;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家伙可是从背后捅了他的朋友一刀!&rdo;他说。

&ldo;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他，&rdo;德莱斯戴尔笑着说，&ldo;也无意要对付我旅馆的最大竞争对手。但你既然已经逮到你的人犯，总不能再让他逃了吧。想想看你的状况，你必须时刻看守着他，而他们这时才要开始替你冷冰冰的房间生火‐‐&rdo;他指着河的另一边的旅馆，&ldo;把他带到床上，你的人犯现在半死不活的，你最好趁现在在房里洗个澡，把身体弄暖和。把他留在这里会方便得多。还有，皮金!&rdo;他转过身，&ldo;管牢你的嘴，不准透露任何风声。就说这位先生划船的时候意外落水。我们看到了，就过去帮他一把。&rdo;

&ldo;是的，先生。&rdo;皮金说。

格兰特和德莱斯戴尔两个人扛着一团松软的庞然大物上楼梯，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将他搬进一间燃着壁炉火的卧房。接着，趁德莱斯戴尔写封短笺向迪摩太太解释，她的客人因一点小意外当晚必须留宿在旅馆里的当儿，皮金和格兰特把拉蒙搬上床。他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他们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格兰特换上了主人的衣物，坐在床边等候，直到有人敲门通知他吃晚餐，他应了一声&ldo;请进&rdo;，迪摩小姐走进房里。她没戴帽子，手腕上拎着一个小包包，神情看来十分平静。

&ldo;我带了点儿他的东西来，&rdo;她说。走到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拉蒙。为了得说点儿话交代一下，格兰特说他们已经去找医生来，而他‐‐格兰特‐‐的看法，拉蒙只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他后脑勺受了一点伤。

&ldo;是怎么发生的?&rdo;她问。格兰特面对他已经将自己的湿衣服换下，难以自圆其说。

&ldo;我们遇到德莱斯戴尔先生，是他对我们伸出援手。

拉尔先生站在防波堤边缘，一个不小心失足滑到水里，他跌倒的时候，后脑撞到地上。&ldo;

她点点头。似乎还是有些疑虑，但却又无法清楚表达出来。&ldo;那么，我今晚留在这里看护他吧，真多亏了德莱斯戴尔，及时救他一命。&rdo;她解开装杂物布袋上的结，&ldo;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们沿着河朝上游走的时候，我就有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很高兴发生的是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损害。我还以为会有人死掉，或是得了不治之症。&rdo;停了一会儿，手还是没闲下来，她把头别到肩后说，&ldo;你今晚也会留在德莱斯戴尔先生这儿吗?&rdo;

格兰特回答&ldo;是&rdo;，话音一落门正好打开，德莱斯戴尔走了进来。

&ldo;准备好了没，探长，一定饿坏了。&rdo;他话刚出口，才发现迪摩小姐在场。在那一瞬间，格兰特觉得德莱斯戴尔不愧是个聪明人。他的眼睛眨都没眨。&ldo;哦，迪摩小姐，你在担心你逃课的学生吗?依我看是没这个必要。他只是一点轻微的脑震荡，安德森医生待会儿就会过来看他。&rdo;

尽管这个女人跟着打马虎眼，在与迪摩小姐机灵的眼神交会时，格兰特的心仍不免往下沉。&ldo;谢谢你把他带回这里，&rdo;她对德莱斯戴尔说，&ldo;在医生来之前，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今晚想留在这里照顾他。&rdo;说罢她转身面向格兰特，故意问，&ldo;你刚刚叫什么探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