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本?放回寝舍,又?匆忙赶去旁听。
宋山长一早就打过招呼,教习只当多了个学生,也?不曾为了苏源刻意调整教学进?度。
“前天的课业我已经批阅好了,诸位都能看见评语,那么现在”
苏源顿了顿,踟蹰着要不要跟旁边人搭个伙,胳膊就被人轻戳一下。
苏源偏头,旁边那位学子将课业分一半给他:“你可以和我一起看。”
苏源看题:“多谢。”
教习滔滔不绝地说?着,身旁学子低声?询问:“你不是?教习吗,怎么来我们这里旁听?”
“我虽是?教习,却还未参加会试。”
学子不明觉厉:“那你是?真厉害,咱们书院的教习都是?进?士出身呢。”
苏源:“教习在盯着你。”
学子后脖颈一凉,连忙住嘴,作全神贯注状。
松江书院的课程安排和府学完全相同,全天共四堂课,一堂课一个时辰。
旁听完三堂课,苏源去饭堂用了饭,洗漱好已经天黑。
将可能用到的书本?笔墨备齐,苏源躺在床上,心?神一动进?了自习室。
这回他在自习室待了十个时辰,中?途学累了就起身走动两圈,做几组俯卧撑,眼保健操也?不忘跟上。
学得差不多了,苏源回到寝舍。
左右时间还早,他打算将明日的课件准备一下。
桌案上的蜡烛无声?燃烧着,烛火摇曳,将苏源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眼睫低垂着,在下眼睑落下一片暗影,面庞柔和而专注。
落下最后一笔,已至亥时。
苏源褪去衣袍,阖眸入睡。
一夜好眠。
次日苏源照常前往课室,抽背环节结束后,又?取出昨晚准备的试题。
将试题内容读了一遍,苏源对?底下埋头速记的学生道:“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当堂写作,下课后收上来。”
学生们:“”
不到一个时辰写完一篇文章,苏教习你是?魔鬼吗?!
亏得他们原先还因为苏教习那张脸和学识对?他生出许多好感,可这两堂课下来,好感咔咔往下掉,直接成负的了。
未满弱冠的苏教习,比那些个年过不惑的老教习还要严格,还要丧心?病狂!
对?于学生的腹诽,苏源不得而知,或者说?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他是?教习,想让手底下的学生进?步有错吗?
当然没毛病。
苏源环视一圈,目光在经过杨牧时停顿一下,他正咬着笔头,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眉心?跳了下,苏源迅速移开眼,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