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可虞褰樱再一想,也觉得是有些棘手了。
几番思量之下,虞褰樱还是继续穿着那一身脏污的衣裳,到德寿宫花园去了。
虞褰樱这是想要试上一试,衡候人对外祖家的态度。
所以在衡候人来给孙太后送华杏林的玉容方子时,便瞧见了衣袖被打湿,哭得两眼通红的虞褰樱。
这日,衡候人并未摆驾,只带了伴当胡前程便来了。
迎面碰上衡候人,虞褰樱连忙把湿了的衣袖藏了藏,深福道安。
衡候人将她扶起,虞褰樱还如受惊的小兔子般,红着眼后退了几步。
也是正巧的,衡候人就抚上了她湿透的衣袖。
衡候人便惊讶道:“虞姑娘的衣裳怎么湿了?这样的天,仔细着凉。”
虞褰樱又把衣袖藏身后去,说道:“看园子里的锦鲤好玩,不小心便湿了衣袖。并无大碍的,臣女这便回宫更衣。”
只是才要告退,虞褰樱又被衡候人叫住了,“姑娘稍待。这披风姑娘暂且披着回去,以免路上受风。”
接着衡候人又打发胡前程,护送虞褰樱回去,自己这才去了德寿宫。
这回,胡前程特特将虞褰樱送进屋里,又吃了一杯茶才去的。
多少人知道后,险些把银牙都咬碎了。
胡前程回去,就把打听来的前因后果,都回禀了衡候人。
衡候人当时正习字,便写了个大大的“张”字。
衡候人的生母张氏是正经世族之女,奈何福气浅薄,诞下衡候人没一年便殁了。
其娘家——张家,原为伯,有女为后,才由伯晋为侯,一时风光无限。
只是这样的好景不长,张皇后和老侯爷一走,张家便再没个支柱人物。
加之衡候人的父亲被俘,朝中另立新帝,张家的境况便一落千丈了。
张家野心不小,奈何家中无人,只得又想走老路——送女进宫,想再博一份嘉恩。
而对于如今的皇帝来说,这样一个豪无是处,许还会被其带累的妻族,与衡候人结亲是再合适不过了的。
所以张家女一路过关斩将地进宫来了,还被留到了如今。
衡候人都看在眼里,他也的确需要一位愚钝的太子妃和无能的妻族,让当今皇帝对他有所松懈。
因此,衡候人一直都不动声色。
衡候人正想得出神,就听说德寿宫的赏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