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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短时间内心里山崩地裂般的绝望被刻意忽略，他有意在季韶面前将自己显现得机智强大，足够可靠。一开口却不是那个味儿，“你不许不要我。”

“反正不管你怎么再赶我走，我都会回来的。”

季韶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就那么痛痛快快地往下砸。他用力地点头，“那你，也，也不能，不要我。”

“我再也不赶你了。不……不要走。”

听到这一句的瞬间，江廖音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因为不擅交际，所以装出桀骜不驯的模样。因为无家可归，所以四处漂游。

因为害怕被抛弃，所以总咬牙先一步离开。

可他最终是听到了这一句。

好像季韶终于摒弃仅剩的顾虑和保留，向他敞开了一切，展示出所有的喜悲和渴望，脆弱与敏感。未必全都美好，却足够真实。

心中有尘埃落定的感觉。

“我不走。说什么都不走。”

江廖音缓缓摩擦他脸上的泪痕，语速缓慢，悠悠地向他细数，“我们以后还有好多事情要一起做呢。你想环游世界我给你当导航，你想守着济园我就天天陪你喝茶。喜欢哪家好吃的我就去厨房偷他们家菜谱做给你吃。”

想到他坐在人均过千的餐厅里思念路边小店的样子，江廖音忍不住笑起来，又加了一句，“反正你对生活水平的要求也不高。很好养活的。”

“你要对我有信心一点，好不好？我肯定能把你给养得特别棒。”

江廖音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好。”

季韶低声说，“好。”

“江廖音……”

“我永远都需要你。”

“那我希望，这样的永远能快点到来。”江廖音说。

或者已经到来。

**

季韶整个发情期维持了七天。实际上水深火热的前三天过去，后面都是腻在屋子里你侬我侬的甜蜜时间。

他刚清醒过来的那天，江廖音说，“你把嘴唇咬得流血了，我都不敢使劲儿亲你。”

后三天还是没羞没臊地换着法儿亲了个够。

第六天时，间歇性的腺体发热现象基本消褪，他已经能下楼去餐厅里从容地吃顿像样的饭。

季憬瞄着他身上衣服都遮不住的吻痕，心情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