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延道,“再说,那可是季韶。他有他的骄傲。”
程沛奇一想,“那您之前说的,得想个办法怂恿他们两个在一起是为了……”
许松延闻言朝监视器画面一抬下巴,“这都这么大岁数了,再不谈个恋爱内分泌都要失调了。”
“……”
“激素调节对信息素也有影响。既然是可控制的变量,我们就得想办法把这个影响变化搞成正相关。”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有这么个人这么件事儿,能给他精神力量上的支撑。让他自发积极地想接着往前走。
否则以季韶在退休初期,还未去旅行时表现出来的自我厌弃的态度,许松延怀疑他即使进了舱,也撑不了多久就得中途放弃。
许松延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出于私心的角度大多都是以季韶为重。所以并不会如何具体地预告江廖音,在接下来陪跑实验室的这十个月里,他会遭受什么样的精神折磨。
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男朋友嘛,应该的。
这个周期内季韶表现得比上次积极配合很多,但并不代表某些必定要经历的反应会消失。具体表现在出舱后情绪化非常明显,行事心情反复无常。
从海岛度假回来,江廖音在家里添了只水族箱。里头养了群色彩斑斓的小鱼,成天游来游去活泼得很。
听人说看看鱼有助于提升好心情。
季韶站在水族箱前看了半个小时,说想买根鱼竿钓出来尝尝。
江廖音:“……”
于是顺着他的意思晚上做了糖醋鱼,出锅后淋上酸甜可口的酱汁,端上桌香气四溢。
季韶拿起筷子又放下,不忍地移开了眼睛,控诉地望着他,“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们以后还是吃素吧。”
江廖音:“……?”
好在他反复无常,吃过一顿素后就收起了过剩的怜悯之心。除了吃食,他对生活环境也变得挑剔。一时讨厌光,房间里白天也要拉上窗帘,强迫江廖音穿黑色。一时又忍受不了半点黑暗,睡觉都得开着灯。
江廖音为了伺候好他,还查阅了许多保健护理的书籍,有时候恍惚一下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怀孕了。
倒是没觉得麻烦或折磨,反而经常被笑倒在他身边。
尤其是看到他蹲在落地窗前,对着斜阳每日例行陷入悲伤的时候,“怎么办。我除了吃和睡什么都不会。”
“……没关系。”
江廖音安慰,“我也除了吃和睡什么都不会。”
“你明明还会做吃的。你就是罪恶的源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