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后视线才有了焦点,落在他身上,“我睡着了……你把我背回来的?”
江廖音点头:“睡得不好?”
“我认床。”
季韶掀开被子,双手捂着脸暴力揉了几下,才觉得清醒不少,“什么时候了?”
“还早。回来也就半个小时。”
江廖音打开壁灯,房间顿时亮堂起来,“要不要给你做点宵夜?”
美食节摊上卖的都是小吃,没有吃主食按说是吃不饱的。
“我不饿。”
或许是食量下降,季韶觉得胃里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你想吃东西吗?我可以陪着你吃。”
“那倒不用。”
江廖音说,“我也不饿。你没休息好,回去接着睡。”
“真的不用?”
“真不用。”
“那我走了?”
“……送你到门口吧。”
就这两步路。江廖音跟他一起往外走,靠在门边看他按对面的密码锁。一模一样的数字,一声声响。
直到季韶说了晚安,进去把门带上。他才转身回去。开火坐锅,给自己煮了碗面吃。
陪着逛了一晚上没怎么吃东西,早都饿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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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听许松延说戒断反应会放大心里的负面情绪时,季韶未理解其中的深意。只觉自己吃得好睡得足,不会有什么负面情绪。
直到越来越频繁地梦见学校门口那条让他迷失了方向的道路,越来越深地陷入女人哀切的痛哭,才不得不承认,有些负面情绪并不会受外界条件影响而消失,是从心底散发的。
大概他的心里就刻着个大写的丧。
他的睡眠时间很长,但质量却非常差。眼看这人越睡越没精神,江廖音主动问他想不想出去走一走。
季韶恹恹地拒绝了,窝在家里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数着日子等回实验室的那天。
回实验室的那天,江廖音驱车送他。
他们出发的有点早。半路上驶过一只路牌,见他难得没打瞌睡,江廖音指了指牌上的地名随口说,“我小时候就在那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