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他不太理解。与其说是不理解季韶为什么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不如说,他不相信眼前这个一身清冷淡泊的人,会为了所谓权利不惜改变性征,让自己陷入泥沼。
“做A还是O,性征有那么重要吗?”
季韶闻言停下脚步,叹了声气。
江廖音以为自己的问题冒犯了他,立刻说,“我乱问的。你不用回答。”
“没关系。”
他说,“或许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他用过来人的口吻来回答这个问题。但语气温和,并不令人生厌,“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跟意愿无关,而是要靠责任和义务去完成。”
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事情,远不如不想做,但不得不做的事多。
季韶说,“完成这些事是需要条件的,也会遇到很多障碍。显然,在当前的环境里,作为Alpha生存时遇到的障碍相对会少很多。”
江廖音忽地想起小猪的话。
他说,“你们俩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季先生是为了肩负责任,才冒着风险装A的。你呢,你是为了逃避责任,好好的A非要装O。”
这种强烈的对比难得激起了他的羞耻心。江廖音想,他这么自私自利的人,跟季韶一比大概就是坨垃圾。都不配跟人家聊这种责任啊义务的话题。
……居然有点自惭形秽。
一点也不符合他放纵不羁的人设。
江廖音说,“但也并不是非得你去承担的吧?”
他心里觉得,像季韶这样的人,应该被好好的保护起来才是。不该被逼得那么累。
“为什么不能是我?”
季韶突然回头看向他,似笑非笑地问,“因为我是Omega吗?”
“……不是!我没有歧视Omega的意思。”
江廖音一脸郑重地保证,“真的,我每年都给山区的Omega小孩儿捐教育基金,还给贫困的Omega母亲捐月子奶粉!”
“是吗。”
季韶忍俊不禁,“你这么热心公益倒是件好事。”
“……”
江廖音眼前里飘过一大串沃日。不知道自己都在瞎几把说些什么,索性闭嘴。
话题就此终止,他们继续往前散步。走过教工餐厅,穿过一条上升的林荫道,旁边有个不小的花园。
靠近时季韶眼睛亮了亮,神色有些动容,指向那边问,“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