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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第2页）

元徵背倚靠着桌延，手肘撑在桌面上，看着窗边的陈锦，&ldo;我听我外祖说，当年我母亲是被从皇宫里赶出来的。&rdo;

陈锦入宫时，合妃早已离开多年，她从未见过合妃。

别人记忆中的合妃娘娘端庄大方，有江湖侠女的味道，若生为男儿，定是要大杀四方的。

&ldo;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无论当年是以怎样的方式走的，既然她喜欢的人发了话，她便死都不会再回去，&rdo;元徵嘲讽地一笑，&ldo;在若水的那几年，她常喝醉，醉了便拉着我的手看着我，一直看，仿佛想要透过我看到那个人，她会一边看着我一边笑，笑到最后就开始哭，我小时候不懂事，常常害怕，怕与她独处。

她力气很大，可能与她从前习武有关系，我屡屡想挣开竟是挣不开，只能任她拉着。到了第二日，丫头们给我更衣时，常发现我身上大片的淤青，她们表面上恭敬，私底下都嘲笑她，一个被赶出皇城的弃妃，整日里竟还在白日做梦，那些嘲笑她的人，最后都死了。&rdo;

元徵笑了笑，看着陈锦，将右手举到眼前，给她看，&ldo;这只手，第一次杀人，便是那些喜欢嚼舌根但手无寸铁的丫头。&rdo;

&ldo;那时你多大?&rdo;陈锦问道。

&ldo;十岁。&rdo;

&ldo;怎么杀的?&rdo;陈锦又问。

元徵说：&ldo;仗杀。&rdo;

陈锦听罢，轻声道：&ldo;轻了。&rdo;

元徵一愣，&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轻了。&rdo;陈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ldo;若换作是我，定是不肯轻饶了她们的。纵使我的母亲有再多错处，也不容得旁人非议，非亲非故，她们凭什么?&rdo;

她说话时眼里有一簇光，如同镰刀的刀刃，薄薄的一层，却锋利至极。

&ldo;你不觉得我残忍吗?&rdo;元徵问她。

陈锦笑道：&ldo;残忍?对敌人仁慈才是残忍。宫中盛传合妃娘娘曾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子，当年那桩秘事亦错不在她，说到底，她不过也是权力的牺牲品罢了。只是没有想到，富可敌国的若水家竟也保不住她，抑或是，当年离宫是娘娘自愿的?&rdo;

这也是陈锦一直没有想明白的地方。

以若水家那样的财势，若要打压皇后一派虽说难了些，若真有心要博一博也未必会输，但当年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只全权接收了离宫回来的合妃，此后更是不遗余力的培养元徵。若没有合妃自己点头，只怕若水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正文第一百六十三章卖乖

元徵抿唇不语，似不愿再提起这段往事。

陈锦随即转了话题，&ldo;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rdo;

元徵抬头望去，只见月亮已经西移许多，果真是不早了，又想起明日是陈老夫人出殡的日子，该让她早些歇息。

他起身走到窗前，&ldo;那我先回去，这是我若水家秘制的清心丸，护心的。&rdo;

陈锦接过，丸子用一个小瓷瓶装着，只有拇指大小，看着很是精巧。若水家秘制的东西多了，坊间有那大胆的伪造出来，市价也是贵得咋舌，后来被若水家治了一家仿造最放肆的，这些人才慢慢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