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不忍看下去,他便别过头,却恰见银欢正兴致勃勃地看着陆漪,显然是在在欣赏她当下的痛苦。
对于银欢这性情,他颇觉无奈。
上好药,陆漪收起药瓶呼了口气,无力抬手擦了擦额际渗出的冷汗。她不由闭起眼,努力缓过这阵阵剧痛感。
许久后,慕瑜见她脸色有所舒缓,便问:“可好些?”
陆漪的声音虚弱:“再坐回就好。”
不知何时站近的温玉若,一直目睹着里头发生的一切,见慕瑜始终只关心着陆漪,不曾顾及过她的存在,对陆漪的恨便越发得深。
她恨刚才没能杀了这贱婢。
她的拳头越攥越紧,几乎关节泛白,未免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跑过去,她便不得不咬着牙离开。
转身间,她的眼泪也随之滑落。
渐渐的,陆漪伤口上的疼已退至她可以承受的范围,脸色也随之恢复了些。她便看向对面的银欢,对他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本欲吩咐仇艳送她回去的慕瑜闻言,便来回瞧了瞧她与银欢。
银欢一人玩棋无聊,正要唤慕瑜继续对弈,忽然听到她的话,便挑了下眉,问她:“你觉得,我凭什么配合你?”
陆漪只再说了一遍:“可否能借一步说话?”
银欢看了她一瞬,忽然笑了:“也罢,我倒要看看你想与我说什么。”言罢他率先站起身,不徐不疾地踏出石亭。
陆漪稍顿后,便跟上他。
慕瑜看着他们的背影,单手撑桌若有所思地刮了刮下巴。
直到离得差不多,银欢负手立于湖边,侧头看了陆漪一眼,颇觉不耐道:“有话快说,爷没什么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陆漪又看了他一会,便试探着问道:“你为何针对我?”
银欢面含嘲讽,却是反问:“你觉得呢?”
这话里倒有浓重的意味深长之感,令陆漪不由悬了心,她犹豫了下,便又问:“你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银欢转身靠近她,伸手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笑得极为讽刺,“知道你心里装着我接近阿寻?知道你要害他?”
陆漪怔住:“你……”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莫不是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