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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第1页)

阮念初无语,一肚子火没处撒,只好翻个白眼低声嘀咕:“狗咬吕洞宾。”床上的人语气不善,“骂谁呢。”她静默几秒,干巴巴地呵两声,“你听错了,我谁也没骂。”说完定定神,重新拿半干的毛巾去擦他的额头和脸。这次厉腾没再有任何动作。额头,脸,脖子,宽阔的肩,紧硕的胸肌,有力的腰腹……阮念初擦得很仔细,擦拭到伤口周围时,小心翼翼地避开。尽管这之前,她已经告诫自己多次,但真开始动手,她脸上的温度,仍无法克制地往上升。阮念初应该是在说胡话。这是阮念初听见厉腾那句话后的第一个念头。接触数日,能看出他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她不认为,自己的笑容能美到让一座冰山开口赞美。更何况,她好像从没对他笑过吧。刚才她笑了么?记不清了。阮念初一边给厉腾擦胳膊,一边认真回忆,她琢磨着问厉腾些什么,但抬眸一看,他已眉头深锁呼吸均匀,睡着了。她动作下意识地便更加轻柔。擦完,她又把毛巾重新清洗一遍,拧成半干,小心翼翼敷到他额头上,最后给他盖上被子。刚做完这一切,一阵脚步声便从屋外传来。阮念初回头,见是阿新婆婆。婆婆手里端着一杯热水,和一颗白色的胶囊药丸,用高棉语说:“我记得我屋里还有一些退烧药,找了半天,总算让我找着了。”边说边递给她,“快,喂给他吃了吧。”阮念初大概猜到她的意思,接过退烧药,用高棉语说了句“谢谢”,然后又跟阿新婆婆比划出几个动作,说,“很晚了。婆婆,您先回去睡觉吧。”婆婆有点犹豫,半刻才点头,指指昏睡的厉腾,又指指自己屋子的方向。阮念初冲她笑了下,“知道了。有事的话,我会找你帮忙的。”阿新婆婆这才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远,阮念初关上门,拿着退烧药折返回床边,推了推床上的人,低声喊:“醒醒,醒醒。”厉腾此时正陷在半梦半醒之间,头痛欲裂,眉紧拧,好半晌才缓慢睁开眼。一张小巧干净的脸进入视野,皮肤很白,轮廓秀气,眼睛大而乌亮,嘴唇是浅浅的粉色,典型的南方姑娘长相。他没吭声,只是盯着她,血丝遍布的眸中写满不耐和冷淡。阮念初道:“阿新婆婆给你找了退烧药,吃了药再睡。”“……”厉腾视线下移,扫过她手里的热水杯和药丸,静了静,手往后撑试着坐起来,下颔紧绷。阮念初眼看他腹部的伤口又要开裂,她皱起眉,放下水杯和药扶住他胳膊,用力往上抬。厉腾拿余光瞥她一眼,“药给我。。”阮念初照做。他接过来,把药丸扔嘴里,又从她手里拿过水杯,脖子一仰,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短短几秒,热水杯便已见底。随后他闭眼躺回床上,水珠顺着喉结流到锁骨。她看见了,拿着毛巾去给他擦。软软的小手无意扫过滚烫的皮肤,羽毛在撩似的,凉凉的,有点儿痒。厉腾眉心拧得更紧,忍耐半刻,终于不得不再次开口,“别碰我。”声音哑得吓人。“……”阮念初一下愣住,手上动作骤停。他阖着眼沉默了会儿,又道:“我需要休息。你这样,我睡不着。”“……哦。不好意思。”她反应几秒,明白了,有些尴尬地把毛巾收回来,干笑了下,自言自语似的嘀咕,“我第一次照顾人,没什么经验。”后面这句话,阮念初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谁知道,还是被厉腾听见了。他极淡地嗤了声,“难怪。”她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一丝嘲讽的味道,不由憋火,“怎么,跟以前照顾你的人比,差得很远?”这人怕是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感恩戴德。厉腾说:“对。”此刻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吃撑了才来照顾他。阮念初翻白眼,把毛巾重新搭他额头上,纯粹讽回去,“历任女朋友?”他鼻息沉沉的,变得平缓,声音低不可闻,“我妈。”“……”阮念初在屋子里站片刻,一回身,拖了把椅子摆到床边,弯腰,坐下,单手托腮。厉腾闭着眼,浓密的睫毛黑而长。大约是退烧药起了作用,他眉心的结,比之前舒展开几分,没有平时看着那么冷戾可怕。还是病着更招人待见。她有些坏心眼地想。窗外起风了,吹散天上的云,疏浅的月光照在蜿蜒河道上,水声潺潺。阮念初困了,趴在床边,枕着水声迷迷糊糊地也睡了过去。药物作用下,这一觉,厉腾直接睡到了凌晨五点。窗外的天还是黑的。身体的虚脱感和乏力感已经消失,他睁开眼,动身准备起床。这时,敏锐的感官却捕捉到空气中的异样。他闻到女人身上的体香,很清新,夹杂一丝若有似无的甜味。转过头,便看见阮念初的脸。她侧着脸,腮帮压着交叠的手臂,左脸的颊肉被挤得嘟起,唇微张,睡得正沉。他视线往上移,姑娘乌黑的长发散在枕间,有几缕还被他压在后脑勺底下。两人之间的姿态,堪称亲昵。厉腾目光定在那张脸上。不知是药效的原因,还是其它,他忽然想起那日夜里,姑娘被热水蒸汽笼罩着的纤白脊背,小腰,还有忽然侧过身时的旖旎风景……浑身气血往脑子里翻涌,他拧眉,猛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太大拉扯到腹部的伤口,血渗出来,他咬牙闷哼了声。这番动静,自然吵醒了阮念初。她打了个哈欠支起身,揉揉眼,睡眸惺忪,“你醒了?”厉腾没答话,面色冷峻地盯着她,眼神清明,丝毫不见昨天晚上的脆弱病容。阮念初昨晚守到大半夜,还没怎么睡醒,大脑卡壳,竟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对面明显僵了瞬,但并没有躲开。她试了试温度,又拿另一只手试自己的,点头,语气里的喜悦显而易见,“看来阿新婆婆的药没过期。你烧已经退了。”厉腾拂开她的手,淡淡的,“谢了。”“……不客气。你也帮过我好几次,当报答了。”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只好扯唇角,挤出笑容掩饰。对话只进行了一回合,便陷入冷场。半刻,厉腾下床站起来,赤着上身走到柜子边,拎起个箩筐,从里头扯出一件黑色背心套上。余光看见她呆站在床边。他回头,瞥了眼床边的椅子,“你昨天晚上就那么睡的?”阮念初点点头。厉腾把昨天脱下的黑t捡起来,一看,上头汗和血凝成了硬块儿,已经不能再穿,便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垃圾桶。听不出什么语气:“我占了床,你可以去阿新那儿睡。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闻言,阮念初没有答话。她不是想委屈自己。他昨晚高烧不退,救人救到底,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在这里守着。穿好衣服,厉腾扭头走向门口。她一愣,“你要出去?”他动作顿了下,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问,“嗯。”阮念初简直有点不可思议,蹙眉道:“你腰上那么长一条伤,起码得静养半个月才能走动吧。”这次,厉腾回身看向她,勾了勾嘴角,眼底却一如既往的冷,“你当这儿太平盛世?”“……”她被堵得没了话,看着他依旧苍白的唇色,无言。数秒后,他收回视线,拉开房门出去了,只撂下一个背影和四个汉字,“别管闲事。”阿新婆婆记挂厉腾的伤势,晚饭的时候,专程给他多熬了一碗鸡汤。只可惜,等厉腾回来的时候,鸡汤已经凉透。他倒是不介意,冷饭配凉汤,吃得点滴不剩。阮念初坐在窗台前,把枯死的稻花一根一根扔进垃圾桶,随口道,“看得出来,阿新婆婆是个很好的人。”厉腾看了眼那些被扔掉的花穗,不动声色,故意无视她的弦外之音,“是挺好的。”阮念初转头看他,笑了下,“那她为什么会和你们待在一起?”“奇怪?”“很奇怪。”她不隐瞒,并且不带丁点恶意,实事求是地说:“阿新是好人,你们是坏人。”厉腾没答话。须臾起身,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地脱下了上衣,拿出一包被捣碎的草药渣子,扣上腹部的伤口。她脸微红,移开目光看别处,支吾道,“……下次你要脱衣服的话,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或者背对我?”真是个野蛮人。厉腾应得漫不经心,“之前一个人过惯了。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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