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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ldo;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rdo;她的声音在我头顶扬起，抑扬顿挫掌握的恰好。在我还来不及反映时，夺过那些宣纸。我回头，眨着眼，怔怔瞧着她把那柔弱似棉的纸捏成一团，娇嫩的音再次传来：&ldo;这时候不适合写这些东西，既然是命，就认了吧。&rdo;

&ldo;娘娘又怎知我不是写给王爷的呢？&rdo;我挑眉。

&ldo;因为……少清已经刻进了你的心。&rdo;

她说着，很笃定的语气，仿佛天下间唯有夏侯少清一人能让我甘愿娇俏，&ldo;你错了，若真如此，我不会答应在嫁给王爷。&rdo;

不管是爱，还是诚如我上一回出阁时一般的无奈；亦不管劭王对我究竟是喜之，还是仅为利用。总之，明日仪仗喜乐一奏，太多事成了定局。

&ldo;柳默静，过了明天你就是劭王的人了。本宫不知道你此刻念着的人究竟是谁，但是你该清楚劭王的性子，逆了他的意，即便爱到极限他也会毁了。聪明女人不是在尔虞我诈间游刃有余的，而是懂得选择怎样的男人去爱！&rdo;

她的话很中肯，可显然我们都不是聪明人。互望了会，我忽然认真了起来，&ldo;娘娘，游戏快结束了是不是？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爱得究竟是班副将还是少清？&rdo;

我们都戴着面具，虚伪面对着周围的每一个人，突然间这样的坦率，反倒谁都习惯不过来了。她惊讶的瞪视着我，显然是没料我会问出这话。

最终，我仍是没有如愿得到她的答案。房门被侍卫推开了，门外，皇上一身明黄色的便服，背手而立，眼神略过游怡直直的看向我，许久后不经意的牵动嘴角勾勒出笑容。

可这笑却让我觉得今年的夏天，好冷。

&ldo;怡妃，去外头等着朕，朕有话想单独和她说。&rdo;说这话时，他的视线还是锁着我。

&ldo;是，臣妾退下了。&rdo;游怡欠身，担忧的望了我眼，擦肩而过时，我清楚的听到她的低哝：&ldo;游戏还没结束，等到最后一刻，我一定会告诉你我究竟爱谁，可我希望那个时候你也能告诉我答案。&rdo;

虽然这话她说得很轻，可在这不算大的屋子里，还是能一字不差的传入皇上的耳中。目送着游怡离开后，他才缓缓跨进门，顺手关上房门，阻隔了外面的那个世界。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共处一室了，比起上一回，我更觉得面对他是种痛苦。这个永远让人难以猜透的男人，我料不准下一刻他会做什么。

人人畏惧劭王爷，可我，更怕他。

我大胆的直视着他的眼睛，还惦念着游怡刚才的话。猝然的，我随手拿起案上的砚台，往铜镜上砸去。皇上依旧一动不动，微笑看着我发泄。

游怡错了，我没赢，这辈子也许都赢不了她。历经了那么多，她的声音还是一如当初般的悦耳动听。

而我……那是如杜鹃一般的音，杜鹃啼血，如同这满地溅开血红的朱墨，化做我额间的朱砂痣。我抬手，抚着，很是珍爱，因为这是我同她唯一的区别了。

第四十节

&ldo;发泄够了？&rdo;

在我终于累了，安静了下来，如同个被人遗弃的布娃娃般倒坐在了椅子上。皇上徒步上前，让人措手不及的在我身旁蹲下了身，问得很柔，像在抚慰一个孩子。

&ldo;皇上……您玩够了吗？&rdo;所有的腥风血雨都是他一手操纵的，为了这虚妄的权，为了他求而不得的柔太妃，牺牲了太多人，该是够了吧。

&ldo;这个问题是朕可以主宰的吗？你该去问你的那个姐姐，问你的王爷。&rdo;这回，他索性就地而坐，随意极了。

我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不喜欢与他之间这样近的距离。想着，我豁然起身，自然的拉开了彼此的距离：&ldo;问王爷！劭王又何曾不是您手中的棋，您若是心情好可以把我赏给他，若是不好就特意给少清机会让他来搅和。皇上，您曾告诉我您爱柔太妃，可现在我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您不懂爱，更不配说爱，您说柔太妃临死都不愿看您一眼。可您知道吗，这个女人一路默默付出，她用自己的身体为您铺就了那条步上龙椅的路，还不够吗？&rdo;

&ldo;柳默静，不要挑战朕的耐心！朕和柔太妃之间的事，容不得外人来评论。知道朕为什么三番两次留你一命吗？因为你是劭王的女人！不要像游怡那样恃宠而骄，朕不想你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rdo;

&ldo;游怡会有怎样的下场？&rdo;我皱眉，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似乎明天不仅仅只是一场我和劭王的婚礼，更该是场交易。

&ldo;那得看你日后的夫君了，看他会不会厚待游怡这个义妹了。不过，你该比朕更了解劭王，就凭游怡曾经对你做过的那些事，还有她的野心，劭王能把她的命留到现在，已经很让人诧异了，不是吗？&rdo;想是蹲累了，他突然起身，像游怡方才一样抚上了我的嫁衣。

我惊恐的瞪大眼，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无力的翕张，连音都在颤抖：&ldo;赐婚……是为了要劭王和您一起连手对付了游怡……&rdo;

&ldo;对付她？&rdo;他嗤笑出声，尾音上扬，夹带讽刺：&ldo;还不需要那么兴师动众，劭王是个劲敌，如果齐心协力朕的王位会更稳固。所以，对待一个棋子的最好方法，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而是抚慰驾御。在劭王的心中，唯有你才能取代了江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