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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我们还没碰到民用汽车呢，即使公共汽车也看不到。&rdo;

&ldo;我们现在正处在我们国家漫长而苦难历程里的一个艰难时期。&rdo;苔茜对她解释着。&ldo;我们这里是以农业为经济基础的，过去是以非洲的面包篮子着称的，可是当门格斯图夺取了政权后，我们就被他驱赶进了贫困的境地，他把饥饿当成了一种政治武器，此外我们还要蒙受恐怖的压力，我们的人很少能买得起汽车，他们大部分都在为衣食和儿女而奔波。&rdo;

&ldo;苔茜获得过亚的斯亚贝巴大学经济学学位。&rdo;鲍里斯咯咯地笑了，&ldo;她很聪明，什么都懂，你只管问她，她就会告诉你，经济、历史、宗教，问她好了。&rdo;苔茜闭了嘴，作为无声的回绝。

到了喝下午茶的时候，终于雨过天晴了，淡淡的太阳透过云层的遮挡露出了脸。鲍里斯在一片废弃的农田里把车停了下来。他宣布道，&ldo;男士别动，女士解手。&rdo;

两位年轻女子离开了汽车，走到岩石堆中去了。当她们回到汽车时，她们已经换好衣服，现在她们两个都穿着巴勒斯坦式的服装和当地人常穿的骑马裤。

&ldo;苔茜给了我一套传统的蒂格里式服装作为礼物。&rdo;她转着身子，希望得到尼古拉斯的赞美。

&ldo;看上去不错!&rdo;他评论道，&ldo;穿裤子你会舒服得多。&rdo;

当汽车驶入另一座岩石耸立的山谷时，太阳已经西沉，夕阳下，一条河流在陡峭的两岸间奔流着，在河岸之上有一座圆形的教堂坐落在白色围墙之内，在葺草覆盖的屋顶上立着一座木制的科普特十字架，一座由传统房舍构成的村庄杂乱地分布在教堂周围。

&ldo;德伯拉&iddot;玛丽亚姆村。&rdo;鲍里斯得意地宣布道，&ldo;旁边的山是贞女玛利亚的山，河叫丹德拉河，我派人开着卡车往前面去了，他们会扎好营帐等待我们，今天夜里我们就在这儿过夜，明天我们要顺着河的下游走，直到河谷入口处。&rdo;

鲍里斯的营地工人在村子外面的桉树林里果然已经扎好了营帐。

&ldo;第二座帐篷是你们的。&rdo;鲍里斯向前面指着说道。

&ldo;那座帐篷很适合罗兰用。&rdo;尼古拉斯点头说，&ldo;我还需要自己用一顶帐篷。&rdo;

&ldo;迪克‐迪克小羚羊和分别用的帐篷，&rdo;鲍里斯冷冷地看了看尼古拉斯，&ldo;真是个怪人，让我费解。&rdo;

他喊来工人在罗兰的帐篷旁边另外为尼古拉斯支起了另一座帐篷，两座帐篷紧挨在一起。&ldo;这下夜里你可以打起精神来了。&rdo;他斜视了一下尼古拉斯说道，&ldo;你们最好不要走得太远。&rdo;

营地里的淋浴器就是一支架在橡胶树上的铁桶放出的水流，铁桶下面用帆布围成了遮挡淋浴者的圆圈。罗兰先进去洗了澡，出来时她显得很清爽，很有精神，头发用一条湿毛巾扎了起来。

&ldo;该你了，尼克!&rdo;她走过尼古拉斯的帐篷时喊道，&ldo;水温正合适呢。&rdo;

尼古拉斯淋浴之后，换好了衣服，这时天色已晚，他走进了用餐的帐篷，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围着篝火，坐在野营椅子上就绪了，两个女人坐得靠边一些，在静静地聊天。鲍里斯仰靠在椅子上，一手端着酒杯，一只脚踩在矮凳子上。

他指了指桌子上放的一瓶伏特加，对走过来的尼古拉斯说道，&ldo;你也喝点儿吧，冰块在桶里。&rdo;

&ldo;我只想喝点儿啤酒，&rdo;尼古拉斯说道，&ldo;一路上渴得很。&rdo;

鲍里斯耸了耸肩，吩咐他的手下人到野外用的冰箱里取了一瓶啤酒，&ldo;让我告诉你点儿小秘密吧，在这个季节里，根本就没有带条纹的迪克‐迪克小羚羊会出现，即使以往有过，你无非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和金钱。&rdo;

&ldo;没关系，&rdo;尼古拉斯答道，&ldo;不过是我自己的时间和金钱罢了。&rdo;

&ldo;都是因为在中世纪有个老家伙打到过一只那玩意儿，可这不等于今天你会找到另一只，我们完全可以到茶树园那边去打大象，就在十天前，那边有三只雄性大象，每根象牙就有一百多磅重。&rdo;

就在他们争论的当儿，鲍里斯的伏特加也像尼罗河在泛滥期终止时那样，向下消失着水准，这时苔茜进来告诉他们饭已经做好了，鲍里斯拿着自己酒瓶，歪歪斜斜地走到桌边，在吃饭时，他在自己的桌边唯一发出的声音就是对苔茜的斥骂。

&ldo;羊羔肉太生了，你为什么不看着厨师把它做得更好些，可恶的猴崽子，你得看着他们做每件事。&rdo;

&ldo;你的羊肉也做得太生吗?&rdo;苔茜并不看她丈夫，转而去问尼古拉斯，&ldo;我可以让他们重新再做一下。&rdo;

&ldo;我的正好。&rdo;他对她说。

用餐结束时，鲍里斯手边的伏特加酒瓶已经空了，他的脸变得红彤彤的，有些臃肿，他从桌子边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朝着他的帐篷走去，在夜幕下他摇晃着身体，时常进一步退两步以便保持身体的平衡。

&ldo;太抱歉了。&rdo;苔茜对他们低声说，&ldo;晚上总是这样，白天他就好了，这就是俄国人的传统，伏特加。&rdo;她笑了笑，眼睛里含着一丝悲戚。

&ldo;今天夜色很好，睡觉还早，你们想到附近的教堂去散步吗?那座教堂很古老，也很有名，我可以让一个仆人点上灯笼，以便你们观赏那里的壁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