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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张旺虽然刺中了武宗，但帽子却被武宗给挑下来，模样有些狼狈。武宗金盔金甲，骑着青灰色的高头大马，耀武扬威。

接下去，武宗又要摆阵，让那二百多人重新站好，武宗站在演武厅上，看看厅下人员太少，摆五方阵、八卦阵均不够数，不如摆个长蛇阵。可是那身穿盔甲的太监，不懂指令，武宗费了好大气力，才摆成个长蛇阵，心中全觉得无趣。眼见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便叫众人散去。

张旺与几个小太监去马厩还马，迎面见到一个又丑又老的老婆子。那老婆子把马牵进去，拴入糟头，便给马饮水，拦草料。

&ldo;那老马倌呢？&rdo;张问。

&ldo;老头子出去了，公公找他？&rdo;

&ldo;不，不找。&rdo;张旺说着，又把那匹青灰色的马牵出来，说：&ldo;一会儿再送来，皇上想再骑骑。&rdo;

张旺一见那老婆子，便想起皇上与他们打赌的事、这恰好是皇上所遇的第六个女人，何不戏弄皇上一下。于是，把马毕到途中，派一个小太监回去对皇上如此这般说道。那小太监嘻嘻笑着，一溜烟跑了。

小太监一见武宗，便说道：&ldo;皇上．你骑那匹马走到半路便不走了。大概这是匹神驹，没有皇上牵引，便不肯再行半步。&rdo;武宗喜欢热闹，听了这事，哪有不去之理，便随着那小太监赶过去。只见张旺牵着那匹马原地打转，嘴里骂道：&ldo;走啊，你这死马，赶嘛只打转转，走埃。&rdo;武宗上前拽住马缰，说道：&ldo;看我的。&rdo;他把马头笼正，牵着就走，那马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向前走去。武宗得意的朝张旺看了一眼，列嘴嘻笑，身后的小太监，佯做吃惊之状，见皇上转过头去，便都捂着嘴笑。

武宗把马牵入马厩，那老婆子迎过来接过缰绳，武宗回身走出马厩，却见那些小太监个个瞪大了双眼看着那老婆子，说道：&ldo;第六个女人！&rdo;武宗这才发觉上当，却也不能反悔。当夜，便宿大马厩。

徐进忠第二天又问张旺，皇上昨夜宿在何处。

&ldo;我哪里知道，你为何不去问皇上。&rdo;张旺说。

徐进忠只好去问皇上。武宗作夜守着个鸡皮鹤发，做他母亲都嫌老的女人过夜，心中正不愉快，可偏偏遇上个死心眼的徐进忠前来罗嗦，当然没有好气。

&ldo;出去，出去，休得再来鸹噪。&rdo;

&ldo;皇上，起居注连日空白，奴才失职。一旦皇嗣有所遗漏，奴才无颜见先帝于地下。&rdo;

&ldo;你真想知道？&rdo;

&ldo;这是奴才的职责。&rdo;

&ldo;那好，记上，后海子马厩中一老媪。&rdo;

&ldo;陛下不要戏弄奴才。&rdo;

&ldo;谁戏弄你来着，我话已说完，记不记由你。&rdo;

那徐进忠退出来，哪里敢把什么马厩老媪记录在册。

&ldo;这徐进忠实在可恨！&rdo;皇上对张旺说道：&ldo;想个什么办法才能避开他。&rdo;

&ldo;皇上，要避开徐进忠不难。&rdo;张旺说：&ldo;只要让他知道你宿在何处，此事不就结了。&rdo;

&ldo;知道我宿在何处？他还不是整天在耳边鸹噪。&rdo;

&ldo;如若皇上宿在西宫，他如何还能多嘴多舌。&rdo;

&ldo;宿在西宫，那我还怎么出去玩？&rdo;

&ldo;那只是个假象。&rdo;

&ldo;你是说骗他，然后再‐‐&rdo;

&ldo;对！&rdo;

&ldo;你小子，鬼心眼太多。欺君坑臣，罪过不小埃。&rdo;武宗想起昨夜的事，知道定是张旺主谋，便要吓他一吓。

张旺急忙跪下说道：&ldo;奴才不敢，实在是为陛下着想。&rdo;

&ldo;昨日之事，也是为我着想？&rdo;

&ldo;昨日之事只是儿戏，如何当真。&rdo;

&ldo;起来吧。咱们今天再玩点什么新鲜的？&rdo;

武宗与张旺商量新的一天游戏内容。

这张旺是刘瑾的心腹。刘瑾派他侍奉在皇上左右，让他千方百计勾引皇上嘻戏，越是荒唐越好。张旺原是个阔商的儿子，打小斗鸡走马，赌博嫖妓无恶不做。只因与人争一妓女，致死人命，这才隐姓埋名，入宫做了阉官，被刘瑾收为手下。要说市井之徒的把戏，他是样样精通，被武宗视为知已。

张旺与西宫德妃关系暧昧，经常出入西宫，德妃时常赠与金银宝物，托他多拉皇帝去西宫。武宗对待女人，是个没有常性的，张旺虽然为德妃安排过几次，可是几次之后，皇上便厌倦了，张旺只得给他寻其他的乐子。可是，西宫那里，他还欠着情。如何能使皇上高兴，又不欠西宫的情，使她无话可说，正是张旺的心玻一连十几日，皇上夜夜入西宫寝眠。张旺对徐进忠说：&ldo;陛下终于有所悔心，对皇嗣之事已有打算，这都是徐公公劝谏的功劳。&rdo;

徐进中见皇上日日入西宫，虽非正室，却也是皇妃，日日记录在册，却也省心，心中自然高兴，还以皇上真的有所悔悟。

却哪里知道，张旺早已买通西宫的婢女，皇上正门入，后窗出，就连德妃也不知道此事。

皇上夜夜入西宫之事，张旺又暗中传给东宫、中宫，皇后和贤妃得知此事，甚是嫉妒不解。皇后宣徐进忠入中宫，查看起居注，却是白纸黑字一点不差。心中又羞又怒、又妒，即刻召东宫贤妃入内，告知此事。二人相约，同赴西宫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