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宫女望向远处风雪落满肩头的谢闲,笑道:“那是镇国侯,谢闲。”
“原来他就是谢闲啊!难怪气度不凡!”
“好了,别一个个的犯花痴,赶紧干活!误了时辰,可饶不了你们!”
“是。”宫女们弯着腰小跑走了。
掌事宫女还站在原地,感叹:“没想到还能再宫里见到镇国侯。”
谢闲和楚景行到了承乾宫门口,他们脱下了身上的狐裘递给一旁等候的太监,让他们拿去清理。
然后谢闲和楚景行便进了承乾宫,幸好承乾宫的炭火烧的足,不然离了狐裘的谢闲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倒下。
这个天儿,真是太冷了。
年近不惑之年的梁帝,坐在高高的上位。近年梁帝虽还保持着英俊的面容,可病态尽显,和谢闲一比,两人竟是不分伯仲。
梁帝从谢闲踏进来的第一步,视线便从谢闲身上移不开。
都说楚景行肖其母敬孝安皇后,可最与敬孝安皇后最相像的还是谢闲。
“儿子,请父皇安。”楚景行和谢闲走到大殿中央后,他便跪在地上给梁帝请安。
而谢闲却如劲松般站在大殿之上,一动不动。
楚景行见谢闲半晌没有给梁帝请安的意思,便冒死扯着谢闲的衣摆:“舅舅,请安!”
谢闲眉眼一皱,微微弓腰:“臣,谢闲,给陛下请安。”
站在梁帝身后的福延大监,声音尖细:“镇国侯,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谢闲眉眼低垂,无动于衷。
梁帝略微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摆手:“罢了,你们且先退下,三年不见,朕要与镇国侯单独叙旧。”
“是。”
待众人退下后,梁帝看着谢闲,缓缓开口:“已有三年不见衍之了,镇国侯府的门比这宫门还紧,朕想进去都不行。”
谢闲双手杵着手杖,平淡:“臣病重卧榻已久,不知陛下亲临,未曾远迎,请陛下降罪。”
“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梁帝摆手,看着谢闲,“衍之还在怨朕?”
谢闲垂眸:“臣不敢。”
“呵呵,你哪有什么不敢的?当年可差点取了朕的性命。”梁帝缓缓笑道,双眼微眯,危险的看着谢闲。
“当年是臣莽撞了。”
谢闲神色一直平平淡淡,梁帝仔细端详,想从中找出点别的情绪,可谢闲叫他失望了,他道:“衍之莽撞,可若重来一次,你却还是会提着沾满鲜血的长剑闯进这承乾宫,将剑刃指向你的君主。”
谢闲刚要开口,梁帝话锋便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