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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时刻记得你是个无神论者。”“滚蛋吧，我年年还给我爷上坟呢，我心里崇敬着鬼神呢。”严戈摇摇头，对项斌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项斌擦完药，抽出湿巾擦了擦手，“说到金老……你俩怎么认识的？”“这……因为他俩一起抢一个男人？他要是说了，他这个老同学是不是就能夺门而去啊。但是……严戈想起了老家的母亲和哥哥。他也想起了他过去的软弱和恐惧。这是他不敢面对，也不敢碰触的。可陶振杰让他坦然了。严戈纠结了会儿，最后下了决心。迟早都得迈出这一步，藏是藏不住的，他也不想藏了。“项斌，我跟你说件事儿。”“啊，你说。”项斌点了根烟，冲着严戈一点头。“我喜欢男的。项斌点着的烟，就这么从手指头缝里掉下去了。严戈面无表情的看着项斌。项斌僵了会儿，一哆嗦，他问，“你……要跟我告白么？”事情没严戈想的那么严重，项斌没一脸嫌弃的扭头就走，他也没立刻犹如蛇蝎般的回避严戈，他那错愕的问题让这个话题开始的并不沉重。严戈和他聊了聊他的事儿，说的不多，反正就是，他喜欢男的，他还有个男朋友这一类的。他也坦言，那个男朋友就是陶振杰，要不他不能这么着急总是问项斌那事儿。还有他和金珂的瓜葛也是因为陶振杰。属实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中间不是有个人把他和金珂连到一起了么。项斌整个过程都是懵逼的，到最后他也没能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他就是说，刺激大了，他需要缓缓。他没想到严戈会是gay，但他不歧视，他就是……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项斌这个反应，对严戈来说就已经是很好的安慰了。俩人聊完了，项斌就一个人走了，严戈在酒店睡了一下午，等醒的时候，他跟出完了车祸似的，浑身没有一个地儿不疼。他想一直睡到伤好。但是不可能，他明天还得去上班，而且……晚上还要面对陶振杰。就这样，即便他在下边儿，身上这伤也藏不住。不做的话也瞒不住，一动都疼。他得怎么跟陶振杰说呢？严戈想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说是学校活动时不小心弄伤的，陶振杰不是项斌，没有一眼就能分辨出伤害器械的能力。要想骗过他，应该挺容易的。想及此，严戈就退房了，他站在酒店门口给陶振杰打电话，反正也瞒不住，他不妨直接告诉他。他可以假装刚受伤，然后，他从学校出来之后就联系陶振杰了，让他陪他去医院。他和项斌都觉着这伤用不着去医院，但是为了瞒过陶振杰……正想着，电话就接通了。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你干嘛呢？“严戈看了看天，天还没完全黑，也就是四五点左右，往常这个时候他还在学校里，“我今天提前走的，你要不要过来接我？”‘怎么这么早下班了？陶振杰诧异的声音传来，难得啊，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除了我过生日你就没提早走过。’“不是……有点特殊情况么。”在电话里，严戈没直接告诉他怎么回事儿，他怕陶振杰开车出危险。‘什么特殊情况啊？“那边不明真相的陶振杰意味深长的问，‘难道严老师你……“你来了不就知道了么。‘哎呦这语气，你不是要给我惊喜吧？还像上次那个，订好了房间……“你想多了，小惊喜，不是太……严戈忙打断了陶振杰的话，期待越高失望越大，陶振杰看到他背上的伤，指不定有多惊喜‘呢。‘虽然我很想要你的惊喜……是现在不行。“你有事？”嗯，暂时脱不开身。‘陶振杰叹了口气。“这样啊，那算了，我自己回去，那，今晚上你还去我那么？”够呛吧，不知道呢，我争取吧。“你要是……严戈犹豫了下，“忙的话就别特意过来了，刚放完假，突然回去上班有点不适应，我早点睡觉，今天一天的状态都不好，恍恍惚惚的。”行吧，太晚了我就不过去了。“好。电话挂断了，严戈松了口气，不来挺好，他省得解释了，最……他睡一觉这伤就没了。但那是不可能的。……陶振杰把手机放兜里了，“要买什么自己挑，我在这儿等你。杜若波小心的瞄了陶振杰一眼，“不好意思啊陶哥，大老远的让你特意过来陪我……“于末把你交给我了，我不得好好看着啊，再说你不是我的重要员工么，别跟我客气，想要啥，随便买。“……杜若波又看了陶振杰一眼，“那我去了啊。“去吧。”陶振杰挥挥手，杜若波转身就跑了。看着他那连跑带颠的样儿，陶振杰忍不住笑了笑，年轻人啊充满活力，走路都是跳着走的。他往后一仰头，视线停在上方的水晶灯上，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边了，以前养情儿的时候，家里需要什么东西他就直接带他们来这。这是个家具市场，从电器到小百一应俱全，陶振杰一般就坐在这儿，看会儿报纸玩会儿电话，等他们选完了直接结账。陶振杰把腿叠到一起，已经不复存在的过去啊。下午那会儿，杜若波给他打了个电话。本来杜若波是没有他号码的，陶振杰要联系他都直接找任正，任正专门负责俱乐部的事儿，陶振杰依稀记得任正说，他手机没电了，所以之前的通话是用的杜若波的手机号码好像也是那个。所以杜若波就顺着这号码找到他了。陶振杰没再细想，就问他要干嘛。杜若波战战兢兢的问他，陶哥，我能不能不住任哥给我找的房啊？陶振杰问他怎么了，杜若波支支吾吾的不肯说，陶振杰的耐性有限，当他语气变了之后，杜若波就说，要不然他回老家去算了。陶振杰一听这话，就直接去找杜若波了。任正给杜若波找的是一个挺繁华的地段，下楼就是商圈，买什么都挺方便的，陶振杰觉得这地儿不错，对杜若波来说，绝对是优待了。他要找任正来杜若波不让，他以为是任正安排的不好，可看这情况，任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事儿就在那小子身上了呗。陶振杰在房间里看到了杜若波。杜若波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不是向后靠着的，脚尖点地，一般屁股在沙发上，一个很拘谨也很累的姿势。他的脚边着一个大口袋，装行李用的，看样子，这人除了客厅哪都没去过。“怎么回事儿啊？“陶振杰问。“陶哥我知道俱乐部没了，任哥也说了你会重头开始，我相信你我也等着你，……我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我想先回家去，然后……等你这边建好了，我随时回来。”“你什么意思啊？觉着我养不起你了？“杜若波这话让陶振杰听着挺不舒服的。杜若波立刻摇头，“不是不是。“那你什么意思？我这边俱乐部才转给别人，你这就要走。还是说，你觉着我亏待你了，或者……任正哪儿让你不舒服了？”“没有没有！”“能好好说话不，给个痛快，我不爱跟你墨迹。”“我是……杜若波犹豫了下，最后一下决心跟陶振杰说，“我害怕一个人住。陶振杰……“我从小就没离开过家，一直在我父母边上，本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就人生地不熟的……俱乐部人多，再加上有训练安排，所以他没功夫想那么许多，现在，熟悉的人都不在了，把他扔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自己住着这么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杜若波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