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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珂看了看陶振杰，又看了看那瓶子。他笑了下，“别介，你还是揍我一顿吧，怎么解气怎么来。“坐那！“陶振杰的音量高了几分。“跪着也行，我金珂这辈子还没给……“我他妈的说话你听不懂啊！“陶振杰火了。“我他妈的不想听你要跟我说的话！“金珂也喊了一嗓子。然后，包厢只剩音乐声连绵不断。两个男人沉默着看着对方。陶振杰和他交实底“操了！”金珂骂了句，一屁股坐陶振杰边上了，他粗鲁的一抓头发，又狠狠一砸沙发，“真他妈的！”金珂躬身，把本来要招呼自己脑袋的瓶子拿起来，对着瓶口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他喝酒的时候，陶振杰就在边上看着，本来挺生气个事儿，看到金珂这样，陶振杰的情绪就渐渐缓和了。金珂喝完酒，又把瓶子咣当一声放桌上了，他没把手撒开，金珂捏着酒瓶看陶振杰，“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有个让你放不下的人，所以你不高兴，你天天闷闷不乐的。”金珂耸了下肩，又喝了口酒。“但是，谁他妈还没个失恋的时候，谁他妈还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能过去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再一口酒下去，剩的大半瓶就都进了金珂的肚子。他把瓶子随手一扒拉，自己靠到了沙发靠背上。金珂看着天，爆发之后人稍微冷静了点，他再没喊，声音放得很低，近乎于呢喃，“你心情不好，你难受，我陪着你，就算什么狗屁阴影，我也陪你走出来，能怎么地……我陪你到处走，国内，国外，只要你想干的事儿，随便，只要你想做的事儿，我都无条件接受。我不明白，你他妈的是瞎还是傻，我怎么回事儿你不知道？我他妈的巴巴的等了你这么长时间，然后呢！”说到一半，金珂的声音又开始拔高，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把脾气压了回去。“我是谁？我他妈的是金珂！我他妈什么时候低三下四哄过谁，我他妈又为谁做过这么多！操的！就这么一回，结果呢？我在你那：屁他妈都不是一个！”陶振杰默默的叹了口气，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他一开始就跟金珂说清楚了，他俩没可能，他也没往那方面想过。大概是他失恋的时候看起来太吓人，给了金珂什么错觉吧……但是，错觉就是错觉，是金珂自己感受错的。属实，这一幕与他和严戈很像，可又不一样。他当初死缠烂打的追着严老师，他给严老师也带来了不少困扰，当他发现这是个错觉之后，陶振杰自发的滚了。伤口什么的，日后自己舔呗。能怎么着？一老爷们。再说了，他当时都让严戈给睡了，该放下不还是放下了么。因为严戈不喜欢他啊，他怎么折腾怎么闹腾怎么想挽回都没有用。表错情了，怪不得别人，是自己有问题。大概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陶振杰会选择沉默的离开，金珂接受不了，他要的，是必须一切都没有发生，一直在最初的位置。金珂这性格，和他的身份背景有关系。金珂是谁，金森的儿子，对金珂来说，从小到大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他想要了，就一定是他的，不是怎么办？那就抢。说来也是，一个黑老大，天天跟着他到处跑，金珂在他面前从来都没脾气，就像昨儿下午碰上时，知道陶振杰忘了签约，他也没生气，还是那副包容的态度。金珂的一身戾气，到陶振杰这儿变成了万缕阳光。想到这里，那一脚刹车的惊心动魄感又涌出来了。金珂是故意的。但不是为了拦着他。而是警告，警告他，警告严戈。可是这些对陶振杰来说，真没有用。“我知道，”金珂的头偏了偏，他看向陶振杰，“我昨儿是彻底把你得罪了，我也知道，你出了我的门我估计这辈子都够呛能见到你了，所以我赶紧过来了，做什么都行，我在挽回，我为昨天的事情道歉，我也……“金老二。”陶振杰打断了金珂的话。陶振杰这一开口，金珂立马又把脑袋靠沙发背上了，那眼神是相当的绝望。依旧阻止不了。他做什么都没用，就像他不想听陶振杰说的这些话一样，结果还那样……“别的不说，我就跟你说说他是谁，“陶振杰只是微微一顿，然后道，“他就是那个让我心情不好的人。”金珂霍地看过来。“我和他：怎么说呢，就是闹了个别扭，生了个气，谁都不肯服软，不过呢，心里还挂着对方，要不……你看我单着这么长时间我找过别人么？没有，因为我人单着，心没单啊，所……你我之间，很抱歉我对你真没办法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我从头到尾，所有的一切就都在他身上。在现在的陶振杰这里，他和严戈就是这样。他们只是闹别扭而已，就这么简单。陶振杰缓缓抬眼，与金珂对视。“他对我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倾尽家财也在所不惜。”这句话，陶振杰说的很重，不是语气重，是这话里行间的意思。金珂是道上的，是混子，是土匪，他的世界只有强取豪夺。陶振杰并不意外金珂为达目的或许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他能预料，所以才提前打这个预防针。严戈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会为之拼命的人。谁想动他，先问问他陶振杰同不同意。金珂的眼睛在发抖，陶振杰也说不好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但就感觉金珂的眼睛在抖。陶振杰错开视线，“用不着你道歉，昨儿的事儿就这么着吧，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想因为这，咱这朋友交不成了。陶振杰往金珂之前的杯里倒了点酒，转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把杯推到金珂前面。金珂看了看那酒，又看了看陶振杰，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就往出走。包间的门打开，门口依旧都是人，金珂不做停顿的，从人群中穿出去了。余信走进来，“老……“没事儿了。”陶振杰摆摆手，“照常营业吧，影响顾客的心情了，今晚上你看情况，给打个折扣吧。”“如好…………那之后，金珂就消失了。包括两家公司合作金珂也一直没露面。陶振杰听说，金老大一直关在局子里，从他被陶振杰送进去，直到现在也没出来，所以金珂可能是在忙他大哥的事儿。他还听说，金森几次发难，都被金珂拦住了，反正火是没烧到陶振杰身上。几个月了，本来就没有什么耐性的金森，把借来的耐性都熬没了。陶振杰和严戈还那样，金珂对他们来说没造成任何影响，严戈过后没提过，陶振杰也不想说。严戈很在意陶振杰被人碰的事儿，陶振杰则是不想去想那些糟心的过往。十一月，陶振杰收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好消息。那就是在医院从夏天昏睡到冬天的叶老板终于醒了。他还是没去看，一方面谈恋爱很耗时间，另一方面就是，他听说叶遇白瘦的跟鬼一样，为保证他的小心脏不受刺激，所以陶振杰只让人送了俩果篮，意思意思的问问下，也意思意思的表达下，他知道叶老板醒了。“你是不是要生日了？”批着作业，严戈突然问了一句。陶振杰正在那玩游戏，听到严戈的话头也没抬的应了声，“下周吧。严戈点了点头，继续批作业去了。陶振杰玩完这把，放下了手机，他看着那偌大的胜利二字，心想着自己这水平是越来越好了，虽然超越不了严老师，但至少不能让对面点赞让队友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