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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睡着了，就跟死了一样，喊都喊不醒。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因为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然后，他又开始做梦。那些难以忘记的梦陶振杰又做梦了，梦的内容相差无多，但却让他深陷不已。他喜欢做梦，因为梦里的严戈太招人喜欢。空中花园的露台上，陶振杰趴在太阳椅上，星斗漫天，唾手可及，露台下方，车流攒动，车灯在城市留下数道优美的弧线，与天空繁星，与地面灯火交相辉映，严戈在一旁坐着，说是帮陶振杰按摩，但陶振杰感觉他正在看自己。看他被打的地方，看他的身材。陶振杰暧昧的笑着，他从桌上拎了一串提子，看着严戈从上面叼下一颗来。严戈缓缓抬眼，漠然的视线定格在他齿间的提子上。陶振杰轻咬着提子，一努下巴示意严戈过来。严戈眯了下眼，似不情愿，也似在探究。陶振杰也不等他，反手摁住他的脖子就把他的脸推到了自己面前。严老师把提子叼走了。挺色情个事儿，他愣是做出了义正言辞的感觉。严老师不愧是严老师啊。陶振杰笑着，又叼了一颗下来。这次严戈在接的时候，他讨了个吻。提子在俩人口中碾碎，消失，甜腻的味道传遍二人的味蕾，陶振杰倒是觉得，严老师的味道比提子好多了。俩人就这么一直吃着，不消片刻这感觉就上来了。陶振杰伸手，环住了严戈，另一只手顺着严戈微微敞开的领口摸下去，贴近的姿势让严戈没办法继续按摩，于是他往后靠了靠，跪坐在自己脚上，靠着陶振杰的胳膊就任他为所欲为了。但严老师的脸还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冷，但冷的有情调。陶振杰就喜欢他这故作清高的样儿，在床上也是。禁“欲系什么的，其实更有感觉。就在陶振杰摸的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他一声。陶振杰愣了愣，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不过，不管了，还是严老师好。陶振杰立刻就忘了，他把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严戈身上。“陶振杰！”突然，一声呵斥在耳边炸响，那声音浑厚有力，直穿魂魄，陶振杰骇然，睁眼看来。他竟然看到了叶遇白的媳妇儿。东坡穿着和在私人会馆时一模一样的衣服，神情肃然的站在露台那头。陶振杰怔然片刻，噗的一声乐了，“哎呦，这不是叶老板的媳妇儿么！这么巧遇到你了呢！梦中，陶振杰不计较人从何来又为何会出现，他就知道，他遇到了叶遇白的媳妇儿。于是陶振杰笑吟吟的站了起来。“你在干嘛？“东坡问他，但眼神却一直放在严戈身上。“我啊……陶振杰往后看了眼，他倒是不介意东坡盯着他媳妇儿看，因为他迟早要把严戈介绍给他的朋友，到时候都是媳妇儿，东坡还能和严戈来点学术方面的交流，想及此陶振杰的笑意更深，“和我媳妇儿看夜景呢，叶老板……“他在忙，“东坡的视线未成移动，“你媳妇儿么，不给我介绍介绍？”这句媳妇儿成功的让陶振杰感觉到了点不好意思，他挠挠脑袋，“当然得介绍了，不过原本是想在正式的场合，不过现在既然遇到……然后他笑着扭过头。这个笑容十分温柔，还有宠溺。“严戈啊，给你介绍个人。‘严戈闻言，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他转过身。陶振杰搂着严戈的肩，对东坡说，“这是我媳妇儿，他叫严戈，严戈，他是东坡，我好哥们的媳妇儿。严戈礼貌的冲着东坡伸出手，“你好我是严戈。‘东坡没有动，而是双目如炬的看向陶振杰，“陶振杰，你搂的人是谁？！”东坡突然厉声责问，这让陶振杰跟着一震，他往怀中看去，“我搂的是严戈啊：“你看清楚，那人是严戈么！“东坡再喊一声。陶振杰诧异的往怀里看去。严戈正对他微笑着。严戈就在他身边，可他突然像近视眼了一样，有点看不清了。陶振杰用力眨了眨眼，企图把严戈看清楚，可他越是用力，严戈的脸越模糊，就连笑容都变得有点扭曲了……陶振杰狠狠皱眉，又狠狠眨眼，无济于事，于是他把人推开，想从远处看清楚。可是……越来越模糊。严戈的脸像是打了水磨，看不清，怎么都看不清。陶振杰急了，加倍努力，这一用劲儿，脑子突然一抽，然后这梦就结束了。这个梦做的并不开心，有种无疾而终的感觉，这让陶振杰这段时间不上不下的情绪负面情绪又涌上来了。陶振杰被烦醒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私人会馆里了，头顶是蓝天，大概是蓝的吧，看不太清……好像还在梦里，也像回到了现实。不知道……不过，景色很熟。这地方他以前常来，这是他一个情儿住的小区，房子是他买的，他当然熟。而这个情儿就是刚才他提到一半的人——完诚。是的，这是完诚的家。他怎么跑这儿来了？他俩不是早就断了么……陶振杰用力眨了下眼，突然他看到完诚一脸是血的趴在地上。陶振杰愣了，他有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不过完诚身上的血味儿倒是很真实。他站了起来，但站的不是太利索，可陶振杰依旧走了过去。他费力的把人拽了起来，有点错愕也有点迷茫的问道，“小丸……怎么了？”陶振杰叫完诚小丸子，因为认识他的时候，陶振杰戏称他就是他的花轮同学。小丸子和花轮同学，男才男貌。陶振杰不知道完诚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叶遇白在，东坡在，程似锦和项正直都在。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他们在争执，在吵架，甚至打了起来。这氛围，就像是在经历着某种重大战役。所以，应该和那些超现实的东西有关吧……不过，这些对陶振杰来说都不重要了，他也不想知道，他唯一清楚的就是，完诚死了。死的极其凄惨。完诚是死于自杀。很多事情他不懂，包括叶遇白媳妇儿所处的领域，什么鬼啊神啊的他一窍不通。但当在救护车上，看到完诚那半人半鬼的样儿，陶振杰突然什么都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做那么多春梦，为什么在梦里他除了做那种事儿再无其他。为什么东坡和叶遇白会一脸严肃的和他说这事，而这其中的古怪又在哪里……都了然了。完诚说，他喜欢他。他不想和他分开。他甚至见不得他难受。严戈对陶振杰不温不火的，看陶振杰绞尽脑汁讨好他的样儿，完诚也着急。所以，他对陶振杰动了点手脚。完诚说，他给他下了点和毒品差不多的药。他希望的，不是让陶振杰回心转意，他只是想陪陪他而已，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让他别那么辛苦。完诚死了。他说了很多陶振杰意想不到的话。在陶振杰眼里，情儿就是他花钱买来的消遣而已，他们让他高兴，他照价付费，他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但人的感情是控制不住的。完诚喜欢他，爱他，全然无私的爱，他无所谓陶振杰花天酒地，他无所谓他身边莺燕无数，他的想法很简单，在陶振杰那里有属于他完诚的一点空处就够了。所以他做了傻事。在他人生中最后的一分钟，他对陶振杰说的，是希望他记住他好看的时候。不要看他现在的狼狈。还有，他的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