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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陶振杰临时改变了路线。跳上他那小破夏利，车子伴随着噪音缓缓开起来，陶振杰敲了下方向盘骂了声娘。他应该把余信的车扣下，或者回家去换辆车，可当视线飘到副驾驶的位置时，陶振杰决定就这么开着吧。严老师上午才坐过的车，有点不想换。而且，他以后要习惯开这种低调的车。夏利慢吞吞的开到了完诚家。完诚家在一个高档小区里，房子是陶振杰买的，虽然不常来，但保安都认识他，还特别热情，远远看到就开始给他敬礼，打招呼。可今儿，这车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您找谁？”陶振杰记得这个保安，平时对他笑的最灿烂的那个，陶振杰还给过他不少东西，烟啊酒啊，他嫌占地方他顺手都给他了，陶振杰半个身子靠在车门上，“我是谁你不认识了？”“每天进出小区那么多人，我也得有那脑子能记住啊。”保安说。“哎我……”“您到底找谁？有住户证么？没有别挡路，业主的车要进来了。”不等陶振杰说话，那保安先道。陶振杰立了下眼睛，啪的甩出住户证。保安看了眼，嘟囔了句，“还真是业主啊……”这话说完保安表情就不对了，这个门牌号不是那个……他惊愕的看向陶振杰。陶振杰一手抢过他的住户证，“大爷的合着你光记着老子的车你根本不知道老子长什么样儿啊！”保安：“……”拦干上去了，陶振杰气哄哄的一踩油门，小夏利慢吞吞的开进去，完全没有体现出它主人愤怒的心情。陶振杰：“……”保安快步走上来，一边跟着陶振杰一边说，“对不起陶先生，天太黑了我没看清楚，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我错了……”陶振杰加油，车还是那个速度。他再加油，保安也还是那个速度跟着车。陶振杰：“……”你大爷啊他现在就想把这破车给砸了！陶振杰要的是什么陶振杰把车开进完诚家的车库里，带着一股气儿上楼了。他刚到门口门就开了，陶振杰就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然后他就被亲了一口。嘴唇碰到皮肤时那柔软的触感让陶振杰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是夜夜笙歌的陶振杰，偶尔在犯小错的时候他会禁欲，时间可长可短，但自身感觉从没变化，可是现在，这才几天的时间，被人这么一亲，他有点不自在。陶振杰看了完诚一眼。腻了？“想什么呢？”完诚亲昵的勾着陶振杰的胳膊把他拽进屋里。陶振杰没说话，伸手让完诚帮他把外套脱了。“心情不好？”完诚把陶振杰的外套搭在肩上，又蹲下去给他脱鞋，然后他拎着陶振杰的鞋乐了，“你从哪儿弄的那车？又玩什么新花样啊？装落魄公子还是扮演穷人试探谁的真心啊？”车库有监控，陶振杰一进来完诚就看到了，那小破夏利让他对着监控乐到陶振杰进屋。“别提了。”说到那车陶振杰的火气又窜上来了，“就你们小区外面那个保安，每次看到我笑的都跟迎春花似的保安，妈的合着他只认识车不认人，刚差点没让我进来。”“大概是……”完诚忍着笑说，“你画风突变他有点不太习惯。”“去个蛋的吧！”陶振杰骂了句，一屁股坐沙发上了。完诚走到沙发后面，隔着靠背环住陶振杰的脖子，“老公，消消火……”完诚这一声让陶振杰深吸了口气，那股子怨气也随着这口气儿淡了。完诚的手顺着陶振杰的领子往他衣服里伸。陶振杰闭上眼睛，享受着完诚比一般人要软的手指。完诚的手顺着陶振杰的胸口滑到下方，在小腹处晃了圈，手指头挑开了陶振杰的裤子，连内裤一起。陶振杰往后靠了靠。完诚舔着他的耳朵问，“先吃饭，还是先吃我？”陶振杰闷声乐了，扭身去拽完诚。完诚笑着，假意去躲。陶振杰勾着他的腰，一拍沙发靠背，“上来。”完诚风情万种的看了陶振杰一眼，长腿一跨骑上了沙发靠背。完诚的睡袍下面是真空的。完诚张着腿坐在沙发靠背上，已经有反应的小完诚顶着睡袍下摆，若隐若现的，那两条腿在深色沙发上显得特别白。在他双腿之间的陶振杰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向上摸时也将睡袍推开。他俯着上身，豹子一样一点点起身，就在陶振杰的嘴要碰到完诚嘴唇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陶振杰眨了眨眼，“我饿了……”完诚：“……”“还是先吃饭吧。”陶振杰说完就把他放开了。“哎你这人，”完诚哭笑不得的把衣服重新拉好，调情调到一半突然就刹车了，完诚看着往饭厅去的陶振杰，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他的语气略微发飘的说，“这不像是你陶振杰能干出的事儿啊……”“什么？”“天大的事儿，不都没这个重要么？”完诚指了指自己。陶振杰回头看了看他，“我今儿就是来吃饭的。”完诚沉默了。陶振杰今天真是来吃饭的。完诚托着腮，看着陶振杰把食物放进嘴里。在陶振杰眼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干那种事儿的‘工具’，他花样百出，这张桌子从买到现在，他们就没好好用过一次。但是今儿，陶振杰真老老实实的坐在那边吃饭了。“有什么想要想买的，给余信打电话。”陶振杰擦擦手，把毛巾往桌上一放，然后就站起来了。完诚愣住了，“你要走？”“嗯。”陶振杰简短的应了声。“可是……”完诚跟上去，“才吃晚饭，你都不坐一会儿？”“有事。”陶振杰伸手。尽管不愿，完诚还是帮他把外套穿好了。“我走了。”“你……”完诚跟了一步，见陶振杰回头，他玩笑一般道，“不来个吻别么？”“刚吃完，不想亲，走了。”陶振杰直接进了电梯。完诚站在门口，感应灯在陶振杰离开后不久熄灭了，屋里的灯照在走廊上，映出他的影子。他跟了陶振杰很久，是公认的跟他时间最长的情儿。但是，这个时间怕是要画上句号了。陶振杰的眼里，已经没他了。……陶振杰回到自己的小破车上。他发现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那就是他突然对这种事没兴趣了。是真没兴趣，完诚撩他的时候他有感觉，也根本把持不住，但看到完诚的脸后，那感觉就变味儿了。是他对完诚淡了？也不是，因为无数张脸滑过去之后，陶振杰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人。他想要严戈。或者说，他希望他眼前的人是严戈。所以真的很神奇，他对全世界都没兴趣了，只剩严戈自己。这几天都这样，从在学校和严戈碰上开始。这和过去他遇到的任何人都不一样。陶振杰摸摸胸口，他好像是看上严戈了……是喜欢那种看上。今晚，他本来是不想来的，换成其他人陶振杰肯定不会走这一趟，完诚不同，他跟的他时间久，陶振杰以前也总拿这事儿开玩笑，说完诚是大老婆。就是大老婆，来完诚这儿就像回家，就像两口子过日子，这是陶振杰唯一有这种感觉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个他觉得和家差不多的地方，一下子陌生了。他希望的是，坐在对面的是严戈，穿着刻板的制服绷着张脸，笑脸跟施舍一样的严戈。他送他上班，接他回家，听他聊聊学校的事儿，开两句没有荤段子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