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网球很烂的,有一学期选了高老师的网球课,他脾气多好啊,期末告诉我不要再选他的课。我那阵子练的肌肉拉伤,浑身都疼,他可能被感动了,虽然我只发出去两个球,还是给我了个C。”
秦昭一边吃一边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模特,和陆嘉见分手后有过去合作过的找她,她都拒绝了。最近大概是压力有些大,没少吃甜食,像是要养出来些小肚子。
“你是真笨啊。”他伸手给她擦了擦嘴角,Twinkle趴在他胸前撒娇,一室静谧安宁。
“你是不是嫌我胖了?总想着带我去运动,我最近吃的是多了点,等工作室招到人不那么忙了我就去健身。”
明明下班回家给她带蛋糕最殷勤的就是他,孟梁满脸乏味,“宝宝,我就是想动一动,不然我们上床动也行——”
说着就要把胸前的Twinkle抱下去,秦昭赶紧放下了玻璃碗,伸手按住他,“别别别,我忽然想起来,我羽毛球打的还行……”
几个小时后的室内羽毛球馆,秦昭额间出了层细细的汗,头发丝也有些成缕,她累的不行,却被孟梁一再拖着再打一会,就地坐下直摆手。
“我怀疑你要谋杀我,真没力气了。”
他也出了汗,笑着跑了过来,“你别运动完立马坐着,站起来。”
“不行不行,我动不了了,不管怎样我都不起来。”
此情此景让两人都想到了高中那年他拖着她绕小区外面跑步,她同样累到哀叫。
“多少年了,一点出息都没长。”
秦昭走到休息的长椅上坐下,拿出手机随意翻看,嘟囔着回答:“你倒是长进了,长进不少呢。”
这下轮到她躺在他腿上,自己缩着腿,孟梁摸她凌乱着草草绑住的头发,低声说:“我那个时候就想亲你,尤其是看你累的呼哧呼哧的样子……”
秦昭皱眉,“你怎么连满身汗味的人都不放过啊,变态。”
他低头刚要吻她,以现在两人名正言顺的情侣关系为名义,却被秦昭反过来的屏幕挡住了视线。
她目光沉沉的,示意他看手机屏幕,孟梁听她的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微信昵称叫“书和”的人不久前发的朋友圈,定位在三亚,打开图片是和秦志忠以及秦彰一起的合照,笑的很灿烂。
显然她没有给张书和设置备注,显示的是最原始的昵称,而意识到她这番神色让他看,显然是事先不知他们三口人出去旅游。
孟梁还是按下了手机,轻轻吻她的唇,两人互相交换嘴里刚留下的运动饮料的果味,忘记是蜜桃还是青柠。
她眼眶有些红,声音也有些委屈,还是挤出个假笑,说:“气死了。”
是他撒娇时最爱说的一句话,现在轮到孟梁嗔怪:“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说死。”
“还不是你经常说。”她把朋友圈界面退出去,锁了手机,屏幕变为黑暗。
孟梁柔声开口:“我们阿昭不生气,你现在有孟梁哥哥,想去哪他都陪你去。”
她这下是真心笑着,说他肉麻恶心,随后坐起来靠在他肩头,徐徐陈述,“看她那么高兴,应该是秦彰出的钱,他同龄的人都还在读大学,肯定没有几个有他赚得多的。”
孟梁点头,“我好久没玩游戏了,比赛更没看,回头多关注一下你弟的队。”
秦昭眼神看的很远,声音也有些悠长,“算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各过各的,也挺好的,我也不是很想和他们一起出去玩。”
他满脸赞同,“不论怎样,我一直都在的。”
孟梁没说假话,秦昭细品,他确实一直都在。
那年十月末,孟梁到上海出差。
正和秦昭语音着打算订回程机票,她那边打入电话,语音断线。
是能有数月没讲过话的张书和。
每逢换季最易爆发流感,秦彰年纪小火力旺盛,上海已经开始降温他还穿着短袖到处晃,难免头疼脑热的感冒。他应该也是无意让张书和知道,毕竟张书和疼儿子像掌中宝,现在找了秦昭让她帮忙买机票,非要去上海照顾秦彰。
秦昭好说歹说劝了许久,最后还是搬出孟梁,说他人在上海可以帮她去看看。
张书和好像更相信孟梁一样,至此才算作罢。
她挂断电话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夜色斑驳,耳边好像还回响着张书和焦急的语气,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
待到消解了些许那股烦闷,才给孟梁回过去语音,那时候她有些骤然释怀:既然每次和张书和对话都那么疲累,各过各的未尝不是好结果。
正如初恋并不代表就能永远在一起,亲人也从来不是非要保持虚假亲密。唯一叹惋的就是,张书和并不那么想,在她看来有事找秦昭还是划算又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