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关心慕沉默片刻后说,&ldo;你觉得我很幼稚,很不孝,是吗?&rdo;
&ldo;有一点。&rdo;费钧说,&ldo;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不管他从小到大对你怎么的忽视和缺爱,但是他始终是你的父亲。&rdo;
&ldo;所以,一句始终是他造了我,就可以撇清他的一切错误了吗?&rdo;关心慕反击。
&ldo;所以你要永远幼稚下去吗?&rdo;费钧的目光慢慢变得深邃,语气带着劝导,&ldo;如果你完全不介意,心里没有芥蒂也就算了,这辈子不见他无所谓,但是你心里其实是难受的,所以你一次又一次地逃避,他打给你电话你不接,他散步到你公司楼下,你站在窗口看见了却装作看不见……心慕,我没权利评价你这样做是对是错,但你自己有,你问问自己,心里舒服吗?&rdo;
关心慕语塞,她的一切秘密怎么可能瞒得过费钧。
&ldo;他始终是你的父亲,这句话并不是一切的借口,但这是事实,没有他就没有你。&rdo;费钧伸手抚摸关心慕的长发,&ldo;也没有诺诺,也没有我们现在共度的时光。这些某种程度上都是他给你的。&rdo;
……
关绍官来费宅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的,费钧和他算是老朋友了,彼此没有什么客套,关心慕抱着诺诺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见父亲的那一刻,只感觉有一种疏离和淡漠,但内心深处又涌上一阵酸涩。
关绍官老了很多,这近两年多快三年的时间不见了,关心慕对上他的眼睛本能地就回避了,不是她想回避,只是不敢对视。
父亲和母亲离婚的时候,她大骂他没有良心,没道德水准,不配做一个父亲,也不配当一个男人,语言激烈,态度偏执,完全不给他半分面子,现在……当时的怒气消退,只剩下一种尴尬和隔阂。
&ldo;心慕,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还行吧。&rdo;关绍官微笑,迅速找了一个话题。
&ldo;嗯,还不错。&rdo;关心慕看了他一眼,缓缓低头对诺诺说,&ldo;这是外公,叫外公。&rdo;
&ldo;外公!&rdo;诺诺笑着叫了一声。
关绍官明显有些激动,又有些局促,立刻说:&ldo;我去洗洗手,再来抱抱她。&rdo;
&ldo;没事,其实也没那么多讲究。&rdo;关心慕浅浅笑了一笑,起身将诺诺递给他,诺诺跺了跺她的肥腿,伸出胖乎乎的手。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认真仔细地看了诺诺,诺诺白白嫩嫩的皮肤,圆圆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无处不透着精致和可爱,朝着他甜甜地笑,身上还带着一股很好闻的奶香。
&ldo;她真乖,眼睛和鼻子和费钧的真像。&rdo;关绍官笑说。
&ldo;大家都这么说。&rdo;
&ldo;但是嘴巴,还有整个脸型,像你。&rdo;关绍官说着又温柔地看了一眼关心慕,&ldo;和你小时候一样,是苹果脸,额头很饱满。&rdo;
诺诺有些顽皮地伸手去扯关绍官外套上的一颗纽扣,还试图张嘴巴去咬,关绍官很认真很耐心地说:&ldo;这不可以吃的,外公给你带了很多水果,让爸爸妈妈柞水果汁给你喝。&rdo;
诺诺乖乖地点头,说道:&ldo;橙汁。&rdo;她最爱喝金灿灿的橙汁了。
关绍官没有逗留很久,费钧说留下来吃饭时,他说已经和几个老朋友约好饭局了,是全素宴,费钧也没有强留他,他最后说了一声&ldo;费钧,心慕多亏你了,我谢谢你&rdo;,然后和诺诺和关心慕告别,便匆匆下楼了。
说到底,关绍官也是有些尴尬的,他看关心慕的眼神明显带着一种歉疚,他很想弥补,但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也清楚有些距离不是一下子可以拉近的,今天这样见了关心慕和诺诺,虽然关心慕对他没有什么热情,但至少不排斥了,在这点上他已经满足。
事后,费钧低头亲吻了关心慕的脸颊,轻轻道:&ldo;你看,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只是见一个面而已,你不需要一直回避。&rdo;
&ldo;嗯嗯嗯。&rdo;关心慕懒懒道,&ldo;夫君您说的都对,您说的都是金玉良言。&rdo;
费钧伸手搂过她,将她带入怀里,手掌扣着她细白的手腕,慢慢地摩挲,声音低沉中带着悦耳,缓缓道:&ldo;他没给你的爱,我可以代他给你。&rdo;
关心慕抬眸看费钧,他硬朗的线条在灯光下带着一种柔和,眉眼中的熠熠生辉,带着一种信服力的神情和态度,让她心动,她缓缓地笑了,嘀咕了一句:&ldo;你越来越会说话了。&rdo;
诺诺踩着兔子拖鞋蹦蹦跳跳地过去,抱住关心慕的大腿,喊麻麻,又瞅瞅费钧,喊粑粑。
还有诺诺,他们的心肝宝贝。
关心慕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时间陷入那些痛苦揪心的回忆中了,现在的她连幸福都来不及了。她俯身抱起诺诺,诺诺在她的脸蛋上重重亲了口,然后笑着对诺诺说:&ldo;爸爸呢?&rdo;
诺诺又撅起嘴巴去亲费钧。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去锻炼了,然后回家果断感冒……本来想强身健体神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