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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罗伯特听到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了声音。他分辨不出是什么发出的，有点像老式打字机。这就是科学?

卡洛斯说道：&ldo;我试过在本地网络上搜寻，但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墙壁。&rdo;

&ldo;我告诉过你。访问实验室的网络会让我们这次冒险更加复杂化。&rdo;

&ldo;隧道肯定知道我们在这儿。&rdo;他们脚下始终有一团亮光，但身前身后的隧道仍是一片漆黑。

&ldo;是的，它知道，但这么说吧，只是在它的潜意识中知道。&rdo;

罗伯特走在队伍的前面。他指着亮光边缘的墙壁问道：&ldo;这些是什么标志?&rdo;墙上刷着实体的字母：

5pbps：prot-no。10pbps：ulti

汤姆好奇地走上前来。&ldo;大概是通用基因实验室的入口。&rdo;他举着那个&ldo;转经轮&rdo;，晃动着光纤避开其他人。陌生人出现在汤姆身旁，但这家伙已经无法做到精确定位。他的双脚飘浮在地板上方，视线也偏了九十度。

汤姆将笔记本上的摄像头对准字母。&ldo;我非得自夸一下不可：光纤联络实在是太好用了。我能把图像信号传输给我的顾问。&rdo;趁着汤姆没注意，神秘陌生人朝自己竖了竖大拇指，还得意地笑了笑。&ldo;是的!我们已经到了基因实验室的入口。&rdo;汤姆指着一条支路隧道说，&ldo;好玩的部分到了。&rdo;

五十英尺过后，支路隧道变宽……成了一个巨大的洞穴。一片阴影中，有一个高大的物体斜斜地耸立着。&ldo;看到那座塔了?&rdo;汤姆说道，&ldo;那就是实验室的专用发射架。这儿的人不用东方县的发射架。&rdo;

四周充斥着咔嗒声。声音来自样本柜的上方，很有节奏，像一首韵律讲究的诗。还有真实的物体移动着，像配合着诗句的韵脚。一簇簇水晶深处还有光线闪耀。某些柜子带着实体的标签：

老鼠认知力研究区

神秘陌生人在他们中间跳起了舞，汤姆的笔记本和他们身后的光纤使这场幻象之舞成为可能。这个幻象还能看着笔记本的摄像头，嘴里念念有词‐‐至少罗伯特听到了他的声音。陌生人指着水晶的方向，&ldo;流体微动力学的奇观。以前需要十年才能完成的生物学实验，现在只需光线闪耀的一刹那。诗人，你怎么才能描绘数万亿个样本，以及万万亿次分析呢?艺术能展现这一切吗?&rdo;幻象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待回答，随后，它再次消失了，但甩出了一堆标签，解释周围的东西。

罗伯特看着那一排排机器。远处黑黢黢的，几乎看不见那座高塔。这地方就像一座机器教堂。就算花上好几年的时间，他对这里也最多不过了解个皮毛。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描述它?水晶的色彩并不壮观，里面流动的东西也看不出有多特别。流体最后都被收纳进入一个类似巨型冰箱的容器内。神秘陌生人的标签随机飘浮着，为眼前这个惊人的处理设施做出各种注解。但这些字句组成的标识却又让他想起了自己丧失的天赋。无数字句从他的脑海中涌现出来，竭力挣扎着，想传达出他心中的敬畏之情。

他们沿着狭窄的过道向前走去，按照汤姆的命令时不时地转弯。差不多每隔一分钟，他就会命令他们停下来，并从背包里掏出更多的小零件。

&ldo;我们必须把它们安装在正确的地方，伙计们。在这儿隐身可比在隧道里难多了。&rdo;汤姆示意将小零件安置在通信节点旁。奇怪的是，节点都位于那一簇簇水晶的深处。罗伯特负责大部分的&ldo;安装&rdo;工作。卡洛斯把他举起来，让他能够到柜子的顶部。罗伯特有时会紧贴着水晶，听到轻微的咔嗒声和液体流动的嘶嘶声，声音很模糊，让人觉得像是什么地方漏了似的。无数个嘶嘶声综合起来，构成了整个空间的背景噪音。

有一次，罗伯特在柜子上多趴了一会儿，注意到那零件自动完成了最后一个安装环节。它从罗伯特的手里滑走，潜入水晶的深处‐‐仿佛它底下装了个微型的传送平台。

&ldo;你在笑什么，顾?&rdo;布朗特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ldo;没什么!&rdo;罗伯特爬到柜子边缘，一松手落在地板上，&ldo;只是解开了一个小小的疑团。&rdo;

他们继续前行。现在，大多数柜子上都有果蝇认知力研究区的标签。罗伯特和卡洛斯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他们的速度快多了。

&ldo;最后几个了，伙计们!&rdo;汤姆从笔记本上抬起头看着水晶说道，&ldo;注意到了吗，所有的节点都深埋在实验室设备里。这种做法真是够奇怪的。&rdo;

神秘陌生人从汤姆身前现出身来，冲着罗伯特、卡洛斯和温斯顿&iddot;布朗特摆了摆手，&ldo;这个问题不是我们要关注的重点，你们应该提醒汤姆继续执行原来的计划。&rdo;

没人做出回应。罗伯特对他们刚才完成的事做出了两点猜测：第一，这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第二，这也是陌生人遵守约定的先决条件。或许卡洛斯和温斯顿也意识到了，因为突然间，他们几个同时开口说话了。布朗特摆手让其他人住嘴，转身对帕克说道：&ldo;别管它了，汤姆。你说过这东西很复杂，说不定我们在这儿花上几星期的时间也搞不明白它们是怎么衔接的。&rdo;

&ldo;是啊。&rdo;汤姆点着头。陌生人露出满意的神情。&ldo;以后再来分析吧。&rdo;他低头看了笔记本一眼，&ldo;最困难的部分已经过了，通向韦尔塔储藏碎片之地的通道已向我们打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