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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向博士摇了摇头，&ldo;即使在我那个年代，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变成老傻子。我只是能力下降了。我的女朋友死了。过了一阵子之后，我对什么都不关心了，也没有精力去关心。&rdo;她看着手中正在做的玩意儿说道，&ldo;现在，我的精力又回来了，至少和我六十岁的时候差不多。也许我的天赋也回来了。&rdo;她拍了拍着桌子，&ldo;但我现在能干的只是搭乐高积木!&rdo;

她看上去都快哭出来了，就在精工课堂上。胡安扫视了一圈，好像没人在看他们。他伸手抓住向的手。向的问题是他无法解答的。查理格女士会说他没有问对问题。

还有其他几个人需要接触，比如温斯顿&iddot;布朗特。尽管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在蜥蜴那儿应该还值几个钱。在精工课堂上，布朗特独自坐在帐篷的阴暗角落里，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发呆。这家伙穿戴了网衣，但他没有理睬收到的短信。胡安一直等到威廉姆斯离开去喝咖啡之后，才悄悄走到布朗特身边坐了下来。老天，这家伙看上去真是太老了。胡安不知道他在访问什么，但肯定与精工课无关。胡安注意到，只要布朗特对某个课程没兴趣，他就会对之完全不予理睬。几分钟的沉默之后，胡安意识到他对社交也缺乏兴趣。

那就和他说话!就当是在打游戏。胡安把这家伙虚拟成了小丑的影像，搭讪一下子显得容易起来，&ldo;布朗特院长，你对精工课怎么看?&rdo;

‐对老眼珠转过来看着他，&ldo;我根本就不关心，奥罗斯科先生。&rdo;

好的!网上有很多关于温斯顿&iddot;布朗特的公开信息，甚至还能找到古旧的报纸上刊登的报道。这种东西通常能引起老家伙的兴趣。

更幸运的是，布朗特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ldo;我和这里的某些人不同。我从未衰老过。按道理，我不应该在这儿。&rdo;

&ldo;按道理?&rdo;他的样子简直可以当成衰老的注释。

&ldo;是的。我曾经是艺术和文学院的院长，一直干到2012年。之后我本来有希望升任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的校长，但却被迫退休了。&rdo;

胡安知道整个经过，&ldo;可你……当时没学会穿戴呀。&rdo;

布朗特的双眼变成了一道窄缝。&ldo;从前我有意不穿戴，认为穿戴只是一时的潮流。&rdo;他耸了耸肩，&ldo;但我错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rdo;他故意让眼球闪烁出了彩虹色，&ldo;我已经上了四个学期所谓的&lso;成人教育&rso;。现在，我的简历已经散发出去了。&rdo;

&ldo;你肯定认识很多大人物。&rdo;

&ldo;没错。成功是早晚的事。&rdo;

&ldo;你知道……院长，也许我能帮你。等等‐‐我指的不是我自己。我认识一个关联人，你可能会感兴趣。&rdo;

&ldo;哦?&rdo;

看上去他知道关联人是什么意思。胡安描绘了大蜥蜴的生意。&ldo;所以，你能挣到真正的钱。&rdo;他给他看了看付款证书，但不敢确定他能不能看明白。

布朗特眨巴着眼睛，显然正在把证书解析成美国银行能验证的形式。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但辩解说他并不是看在钱的分上：&ldo;钱不是一切，尤其对我来说。&rdo;

&ldo;这个……呃，我打赌参与生意的每个关联人都有自己的出发点。或许你可以换取一项服务，我是说换来你需要的东西。&rdo;

&ldo;没错。&rdo;他们又谈了几分钟，直到周围变得嘈杂起来。某些精工作品已经完成了。至少有两个小组制作了由一群群小装置构成的移动节点。一群正拍打着微型的纸质翅膀四处飞行，另一群小装置则在草丛中爬行，有的还爬上了家具和椅子腿。虽然还没碰到人们的衣服，但它们跟人的距离已接近到了足以令人产生被侵犯之感。胡安拍落了几只，但其他的仍在不断拥来。

【短信】奥罗斯科→布朗特：

你能看到我发的短信吗?

&ldo;当然可以。&rdo;老家伙回答道。

看来，尽管布朗特声称学了不少东西，但他仍然不懂如何发短信，甚至连很多成人在用的手指输入都不会。

快下课了。胡安抬头看着圆鼓鼓的帐篷顶棚。他有点失望。他几乎和名单上所有的人都接触过了，温斯顿&iddot;布朗特是他发现的最合适的人选，但这却是一个连短信都不会发的人。&ldo;好了，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布朗特院长。记住，我只能挑选有限的几个人来参与这笔买卖。&rdo;对这番推销员式的表演，布朗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ldo;而且，我还有其他候选人。&rdo;胡安朝那个新来的怪家伙罗伯特&iddot;顾偏了偏头。

温斯顿&iddot;布朗特没有顺着胡安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但明眼人都能发现他偷偷朝那地方瞥了一眼。一时间，他脸上的皮肤似乎绷紧了，随后又现出笑容，&ldo;愿上帝保佑你吧，奥罗斯科先生。&rdo;

直到星期五上完査理格女士教的另一门课之后，胡安才找到和罗伯特&iddot;顾搭话的机会。创新写作课几乎一直是胡安每星期在校的情绪最低点。查理格对演示方式没有严格规定，但学生们必须站起来演示自己的作品。看到其他孩子演砸已经够难受的了，但如果自己就是那个演砸了的家伙，那就更要命了。査理格女士完全凭自己的兴致来决定演示的顺序。一般情况下，对这个问题的恐惧会占据胡安所有的注意力，但今天他有其他问题，能使他暂时忘却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