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二狗子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他已经和其他人一样,已经连续作战了四个多时辰。现在的他就想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像管。可是,那清军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机会,刚退下去没有多久的清军,又举起火把前来攻击了。二狗子,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用双手拿起刀,用那猩红的眼睛,看着城外面的清军。
随着清军的一声号令,二狗子的大刀也挥舞了起来。看准了一个刚爬上城墙,正四处张望的清军,二狗子就用力的挥起大刀往那人的脖子砍去。那清军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人头和身子就已经分家了,喷溅出来的鲜血撒了二狗子一身都是,让二狗子的衣服彻底失去了原本的颜色。整个人就像是从红色染缸里刚爬出来一样,整个人都是红色的,红的让人害怕。
二狗子没有再管那人头和身子已经分家的清军,而是口里用嘶哑的声音说着:&ldo;十二个,就是六十两银子。&rdo;随即他有向另一个爬上城墙的清军扑去。
&ldo;十三个,六十五两银子。&rdo;
&ldo;十四个,七十两两。&rdo;
&ldo;十五个,七十五两。&rdo;
&ldo;十六……&rdo;后面的话二狗子没有说完,刚砍翻一个清军的他嘴里刚说了:&ldo;十六……&rdo;就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肚子里东一动,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前冒出一的刀尖。随即,刀尖消失了,二狗子感觉到从肚子里传来的那剧烈的疼痛。
原本就已经是变成血人的二狗子此时身上的鲜血就变得更多了,二狗子用那已经卷刃的刀努力的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嘴里面想说出:&ldo;十六个,就是八十两银子。&rdo;可是,又一刀光闪过。二狗子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一个没有头颅的身体,就像很多被自己砍了脑袋的清军的身体一样,正在缓慢的向下摔倒。
一声在这战场上谁都没有注意的轻响发出,二狗子的人头掉在了城墙沾满血迹的青石板上。眼睛还是睁开的,那猩红的眼睛对望着天空。口里面似乎还想说什么……
如同二狗子的情况在这三河镇的战场上,每时每刻都有发生,不是清军就是东北军。三河镇那小小的城墙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遍又一遍。
包俞现在已经是快要绝望了,原本就打算着战死也就算了,可是,那个连长的话,让他来到了这个小小的三河镇,让他又生起了生存的希望。可是,面对着清军好像永不停止的攻击,而变得随时都可能倒塌的防线。以及那遥遥无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的援军。包俞就感觉到,上天对他真的是很不公平,既然给了他希望,为什么又要让自己绝望!
包俞不好过,石卫诚一样不好过,盛京的援军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按说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时辰,就算盛京来的援军再怎么慢,也不可能说三十多里的路,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赶来。也许是盛京城内的某位对自己有意见的将领反对出兵吗?石卫诚仔细的想了想,虽然自己得罪了不少人,但是现在盛京里面的盛京将军铁泽可是了解自己的,自己都已经跟了他三十多年了。难道会不相信自己,而相信别人,一定是有其他的人从中作梗。石卫诚想到这里,就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回到盛京后,一定要把那些跳梁小丑给干掉,不然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可能不知道。
包俞在等援军,石卫诚也在等援军。按说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两边的援军都没有到来呢?
世上的事总是很巧妙的。
不管是东北军的援军还是清军的援军,他们都已经早早的出发了,并且现在两股本属于援军的部队没有前去支援,而是自己先干了起来。
东北军的援军先期部分的有第一师和骑兵第一师的各一个营,为了加快速度,第一骑兵师的那个营长就想出一个办法,让第一师的人也坐上骑兵师的战马,两人共乘一马。虽然对马匹的伤害很大,但是军情紧急,也没有办法了,所以这两个营的部队增援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因为之前来报信的那个通信兵不知道,商队和第二师三团一营已经撤往了三河镇坚守待援。加上急着赶路,所以也没有向周围两侧太远的地方派出探子。而是直接奔向之前一营准备阻击清军的阵地。但是三河镇并不位于援军往那之前战场的路线中,而是往东偏离将近六七里的路程,所以东北军的这两个营的援军就没有遇上三河镇,而是直接赶到了那个原第二师三团一营阻击清军骑兵的战场。
当他们赶到那个战场的时候,看见的除了那断后的一营一连的军士尸体外,一个活人也没有了。这个时候,这增援的两个营长就知道了事情已经不妙。连忙排出了大量的骑兵向四周查看,企图尽快寻找出第二师三团一营和商队的位置,以及清军的位置。
可是还没有找到第二师的那个营和商队,倒是先发现了一支约五千人的清军绿营。从探子的回报说,清军行色匆匆,应该是有紧急任务的。最关键的是,发现的时候,两军相距的距离已经不到三里路。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滑稽。两军中,不管是清军还是东北军,都没有在三里之外发现敌人,但又在同一时间发现对方。
自古就是正反不两立,两军已经是接触在即,没有任何理由说可以不打。于是,这两支原本该属于增援的部队,就先自己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