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活一次挺好的,关心他的人不用再因为他而难受。
“记得喝药,我先走了。”
“我送您。”花封枝也跟着起身。
徐御医嘴角翘了翘,又硬生生压了下去,哼了一声走在了前面,见人还没跟上回头说道:“不是说送我吗?”
花封枝将披风系好,跟上他说:“我这不是谨遵医嘱吗?”说完他晃了晃带子。
“不和你贫。”徐御医不看他,往屋子外走去。
“等等我啊,徐叔。”
花封枝的信是快马加鞭送去的。萧临池听到小兵说有他的家书时,还愣了一下。
他是西域人,被人牙子带到京城当奴隶卖。因为他的蓝眼睛,很多富家人家都不愿意买,最后他落了个每日去乞讨的结果。
算得上他的亲人的只有一个人,可那人一直很讨厌他。这信不该可能是他写的。
“或许是师傅送来的。”萧临池抱着一丝侥幸拿过信,有没有一点可能会是那个人给他写信?
信封上有五个字。
萧临池亲启。
这字熟悉得入骨子里,他曾经照着这字写过千千万万遍。这是他的字,也只有他写自己的名字可以这么好看。
萧临池手指有些发抖,他有些不敢打开信了。当奢望的事情成了现实,萧临池却退却了。他把信放在桌上,手指想碰信封上的字又不敢碰,怕自己动作粗鲁碰坏了。
营帐里只有他一人,他却像遇见了什么难题,眼睛盯着信封半天不动身子。
“枝枝。”萧临池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他只敢在没人的时候才敢偷偷地念一句他的名字。
那是他昂头踮脚都触碰不到的月光,他又怎敢在他人面前出言惊扰了月光?
纠结了许久,他才打开了信封,里面的纸上就写了一句话。
小池子,活着回来见我,我会在城门等你凯旋。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砸在萧临池心口那平静的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萧临池呼吸变得急促,他目光死死地盯着这几个字。最后他攥紧的拳松开了,嘴边流露出笑意,眼底的爱意快要漫了出来。
萧临池指腹摩挲在纸张的边角,他克制地落下一个吻,哑声说道:“枝枝,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