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望,我当年跟你分手离开,有自己的苦衷,现在我回来找你了。”黎麦这话说的是真的,不管过去这些年发生过什么,徐百望是她唯一真切喜欢过的人,当年的情愫、懵懂的年少的爱情,是她心底最温暖的回忆。
戚岁早就从他背上挣脱下来了,时间太晚,徐百望怕戚岁自己跑出去有危险,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
徐百望轻笑了一声:“黎麦,帮我问白叔叔好。”
这话一出,黎麦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如鬼,仿佛坠入地狱,她狠狠攥着拳头,过了许久,才喃喃出声:“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年。”
黎麦没再说话,无声离开了。
看着电梯关上,戚岁挣开徐百望的手:“太晚了,她一个人回去可以吗?”
徐百望淡笑,跟刚才的状态截然不同:“我刚才在停车场看到了白庆国的司机,她有人接。”
“是你刚才说的白叔叔吗?”戚岁问。
“嗯,”徐百望点点头,“他是黎麦的……”
黎麦的什么呢?
当初,徐百望被林绍清硬拉着出去玩,两个人在酒吧碰上个漂亮的卖酒小妹,林绍清打赌要把那个姑娘介绍给徐百望。徐百望对此毫无兴趣,奈何林绍清认真了,没几天就打听出来那姑娘在福利院生活,他玩心重,背着徐百望报名了学校的志愿者活动,就是去那家福利院献爱心。
那个出去做卖酒兼职的姑娘就是黎麦。
黎麦对阳光大学生徐百望一见钟情,林绍清在旁边煽风点火,想到徐百望身份证上的信息,他信口胡诌:“这小子可厉害了,寒门学子,头悬梁锥刺股认真学习,考到我们学校了,人还长的这么帅,优秀吧?”
黎麦信以为真,她拼命努力不过是想改变命运,现在遇上个很有希望成功的、跟自己境遇相似的人,立马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
她主动热情,喜欢上之后就开始倒追徐百望。彼时徐百望叛逆期达到了峰顶,虽然对谈恋爱这事毫无兴趣,但是想到找个卖酒的女朋友能极大刺激到江建雄,没多久就答应了。
这是他所谓的初恋,徐百望牵着黎麦的手到江建雄眼皮子底下溜了一圈,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骄傲。那次牵手,也是他和黎麦唯一“亲密”过的一次。
后来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更像是个朋友,每个月在林绍清的蹿腾下见一面,吃个饭就分开,林绍清还嘲笑他,这恋爱谈的,比没有强不到哪里去。
殊不知,在徐百望眼里这段平凡的遇见,却在黎麦心里开了花结了果。她真的喜欢徐百望,只是,在她眼里,徐百望距离成功还隔着遥遥星河,他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生活。
“恋爱”三个月后,江建雄安排人给徐百望送了一份精妙绝伦的图册。
图册上面有黎麦精彩的爱情史,有她小小年纪游走了各色男人之间的记录,白庆国也赫然在列。
白庆国跟江建雄年纪相仿,两个人有生意上的往来,徐百望认识他,也从朋友们口中得知过,白庆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无数彩旗迎风飘扬的艳俗故事。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黎麦也是那彩旗之一。
骄傲的少年头顶被戴了无数绿油油的帽子不谈,还被跟自己势如水火的父亲嘲笑至此,徐百望立刻去找黎麦。
他到了福利院门口,看到被白庆国拥吻后送上车的黎麦,心里却毫无波澜。
徐百望想,算了吧,反正也算不上多深的感情,何必此刻出现,给黎麦一份难堪呢,所以他开车离开了。
后来他和黎麦之间联系越来越少,林绍清知道这事之后为兄弟愤愤不平,更不会再主动约他们一起出现。再后来,黎麦毫无征兆的叫徐百望出去,主动跟他提了分手,自此离开了s市,她的理由是找到了工作,要去其他城市。
徐百望沉声答应。他知道黎麦要去的地方是白庆国新的事业版图中心,也从父亲那里得知,白庆国似乎动了离婚的念头,家里红旗闹的沸沸扬扬,黎麦已经从一众彩旗中脱颖而出。
思及此,徐百望自嘲一笑:“我猜她是跟白庆国分手了,才回来找我的。”
不过以徐百望对白庆国的了解,黎麦要离开,扒皮抽筋都分不彻底,但这话,他没再告诉戚岁。
戚岁听的目瞪口呆。
“好了,”徐百望摸摸她胳膊,见她已经暖和过来了,才把戚岁身上的外套拿下来,“所以,我爱上你,跟黎麦没有任何关系,懂了?”
戚岁点点头,她想说黎麦也有点可怜,触及徐百望的目光,见他不愿意再谈,这才没再提这事。
“对了,你说的那个林绍清,是不是也常去陈阿婆那里吃饭啊?”
“你认识?”
“是啊,”戚岁没想到之前机缘巧合认识的人是徐百望的好朋友,“我们在陈阿婆那里碰到过,上次你带我出差j市,我也遇到他了,那次就是他带我去玩的。”
徐百望想到戚岁通宵跑出去玩的事情,他淡笑:“林绍清前妻就是j市人,他对那里很了解。”
“怪不得,他说自己算是半个j市人呢。”
“嗯,”徐百望拉着戚岁回房间,“他是j市的女婿,好了,快去洗洗睡吧,我回书房处理点工作。”
戚岁还有些意犹未尽,她刚刚听他讲以前的事情,才知道他父亲居然是江建雄,绿荷集团的董事长!想到董事长那张威严满满的脸,戚岁就觉得紧张,如果早点知道的话,她至少会在未来公公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