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衿笑容一收,他看向林越淅,“你怎么来了?”林越淅被谢衿变脸的速度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又被端坐在谢衿身边的萧谙风吓了一跳。被吓了两跳的林越淅退后两步,对着萧谙风说出与谢衿同样的话,“你怎么来了?”萧谙风没有理会咋咋呼呼的林越淅,他站起身对谢衿道:“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哦,好。”谢衿跟着站起身,准备送人出府,却被一挡,“别再吹了风。”谢衿愣愣地望着萧谙风离去的背影,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痒的。“欸,欸……”林越淅抬手在谢衿眼前晃了晃,人怎么定住了呢?谢衿收回视线,他看向林越淅,“怎么了?”“你怎的像是变了个人?”林越淅奇怪,不仅变了人,耳尖还是红的。“没有。”谢衿重新坐了回去,喝了口茶道。林越淅朝前凑了凑,“还说没有,你就不会对我那样笑!”谢衿闻言露出标准的八齿微笑。“不是,你别这样笑,我瘆得慌。”林越淅抖了抖身体,故作害怕的模样。“你怎么从书院出来的?”谢衿看了眼外头的天,此刻正是午时。林越淅嘿嘿一笑,“当然是翻墙的。”“你不怕再被程夫子抓到罚跪?”谢衿瞥了眼林越淅。林越淅闻言喜滋滋地开口道:“他如今才不会抓我。”谢衿:“?”“今日月试,我排名围观『“公主府出了何事?”』梁鹤轩此话一出,谢衿愣了一下,他从未想过萧谙风是专程过来看他的。听了梁鹤轩的话,谢衿心中却隐隐生出些许期待。“我怎么听说是他府中出了事才告的假。”林越淅侧过头道。谢衿心中来不及失落,他看向林越淅,“公主府出了何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无意中听人说了这话。”林越淅摇了摇头,转而兴奋道:“谢衿,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看石照跪着学狗叫了。”谢衿:“……”比起看石照学狗叫,谢衿更想知道萧谙风究竟是因为何事告了假。还不及谢衿多想,又听林越淅道,“你们府里是不是该用午膳了?”“桃溪,备膳。”谢衿转身吩咐桃溪。林越淅一听来了劲,他拦住正准备走的桃溪,“我馋你府里的粉蒸肉了,今日府中可有?”“有,林公子稍等。”桃溪笑道,她朝林越淅欠了欠身走出屋去。很快,桃溪便带着几个小厮进来,小厮们端着托盘,不一会儿便把主屋的桌子摆满。谢衿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剩下的饭菜全部被林越淅和梁鹤轩扫荡一空。用完午膳后,林越淅便犯了困,他撑着胳膊止不住地打瞌睡,谢衿让他去里屋的躺椅睡着。半个时辰后,快要到下午上堂的时间,林越淅转醒后又吃了些府中刚做好的糕点,之后才和梁鹤轩一道赶去智简书院。许是谢衿乖乖喝药的缘故,他的风寒在当天晚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不再需要差人去书院告假。翌日卯时一到,谢衿便准时起床,收拾一番后去了书院。智简书院门口的墙壁上还贴着月试榜,谢衿下了马车随意看了看,他的名字高挂在智成院的榜首之位。谢衿又朝左边看了看,智启院的榜首之位是萧谙风,谢衿不由弯了弯唇角。他在榜下驻足了一会,突然右肩被拍了一下,谢衿转过头,便迎上林越淅灿烂的笑脸。林越淅朝身后指了指,谢衿顺着方向看过去,是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石照。石照刚下马车就看见站在榜下的俩人,他脸色一僵,此刻他并不想与谢衿他们找照面,便准备换个方向去课室。林越淅自然不会放过石照,他仰着头快步走到石照跟前,“月榜成绩已出,你是不是该履行赌约了?”林越淅声音不小,立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自古以来的看客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中有些人一听赌约二字立马来了劲,“石公子,是何赌约。”石照没想到顷刻间四周便围上来这么多人,他脸色僵硬,压根不想说那难以启齿的赌约。“他和谢衿打赌,若我此次月试不垫底,他就要跪下来学两声狗叫。”林越淅双手抱胸笑着和众人解释道。林越淅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更有人直言道:“这回月试,林公子可是考了第五名,石公子应当履行赌约学狗叫,只是不知他学狗叫是何模样,真令人期待,哈哈哈。”“也就是说不管林公子考了第几名,只要不是最后一名,石照都得跪。”“快跪啊快跪!”……周围人的附和声让石照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看向谢衿,想走过去说些好话,让谢衿放过自己,却怎么也挪不动脚。谢衿冷冷地看着石照,脑海中浮现着书中原主被欺负的画面,他抬步走到石照的面前,“怎么,不想跪?”谢衿冷淡的模样让石照心中的恨意加深,他愤怒地回望过去,心中想着他若是不跪,谢衿也奈何不了他。石照久久未动,林越淅开口讥讽道:“石照,你莫不是想耍赖吧?”“这么输不起?真给智成院丢脸。”“我听说之前石照背地里没少欺负过谢衿,如果我是谢衿,我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没想到石照竟是这种小人,不仅在背地里欺负同窗,还不守信用。”人群中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石照顶不住压力,恨不得此刻便隐身,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二哥,做人不可太过咄咄逼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谢衿听到声音转过头,只见不远处的人群自发开出一条道来,两个身着白色院服的人走了过来。是谢桥和秦仲宣。方才那句话是谢桥说的,他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谢衿。“你懂什么,是石照直接和谢衿打赌,他赌输了,自然得下跪学狗叫。”林越淅听到谢桥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不敢相信作为谢衿兄弟的谢桥竟向着外人说话。谢桥自然知道谢衿和石照打了赌,并且知道石照赌输了,可他就是不想看石照给谢衿下跪。谢桥不明白为何短短几个月谢衿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更不明白原本厌恶他的林越淅会对他鞍前马后,谢桥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纵然心中不快,谢桥面上却还是维持着和善的表情,“二哥他本不该同别人打这种赌,失了体面。”“失了什么体面?”久未出声的谢衿轻笑道,他虽是笑着,笑意却未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