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巷的路灯报修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来修。
倏地——
从纪预的手里传来了“啪搭,啪搭”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微弱的、一闪即消却又再次重燃的光苗。
纪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打火机,他一只手推着自行车,一只手在手里按着打火机。
动作随意又慵懒。
啪搭、啪搭,一声又一声。
火苗在他的手里灵动的跳跃着。
他们眼前的视线不再是黑暗的,而是随着火苗的出现有了暖黄色的明亮。
段圆圆的目光忍不住的去看火苗。
火苗摇曳,一燃又一燃。
燃点了她的心。
她的目光一直去看向微弱的火苗,她不知怎的脱口而出:“我试试,可以吗?”
她想这是她今天最大的勇气了。
她不确定纪预是否听到了,听到她在黑夜仍然微弱的声音。
纪预没有说话,只是将打火机静静地摊在掌心,示意段圆圆去拿。
段圆圆低着头,犹豫了半秒钟,飞速的、小心的从他手里拿起打火机。
可指尖还是在这一瞬间隐隐约约擦过他的手掌,段圆圆被那一瞬间的微麻刺激到浑身血液静止,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剩手里打火机,啪搭、啪搭的一声又一声。
他们自始自终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
纪预没有问她叫什么名字,或许是不在意,又或许是怕她尴尬。
毕竟纪预今晚见到了她摔倒在地上尴尬的一面。
纪预甚至很有教养的没有过多的注意段圆圆的长相。
段圆圆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心想,纪预一定是怕她尴尬,他一定是觉得女孩子的无措一面并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段圆圆甚至很感激纪预这样的做法。
这样纪预可以不将她和摔倒在地上的女孩划上等号,那么等到明天,那么等到以后,她再次在学校里见到纪预时,她仍可以以最好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从前的段圆圆在想,为什么回南巷的这条路这么长,这么长。
她要走好久。
可是今天,她在想,为什么这条路这么短,这么短。
短到前面几步路远处就是她的家。
“我到家了,今天谢谢你。”段圆圆低着头,飞速的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今天她说了无数次的谢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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