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
“既然如此,那让不想回家的你决定要去的地方咯。”
冷不防地,秦由简觉得被将了一军。
“那我们还是去那儿吧。”他一手半插在裤袋里,一手指向筼筜湖的方向。
“你真是难搞。”戴月光嗔道。
“你才知道?”
走过广场的时候,两个人的身影被阳光得长长的,一路上交织,重叠,分开……
有时候,秦由简故意放慢脚步,让戴月光走到前面,这样他就可以悄悄地在她身后打量她,她那纤细的身影常常会激起他的保护欲,尤其是看到她坚强和努力地生活的样子:比如倔强地搬重物、绞尽脑汁地做账只为把钱用得更合理、单子多的时候工作到夜深、忙碌时手不小心被植物划伤也放任不管、一个人操持她们的家庭,事必躬亲、巨细靡遗……
那种时候,他会觉得心中一阵温柔,继而想将她揽入胸怀好好保护起来。
住到戴月光家之后,他忽然懂了,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秦家的巨伞之下。
不过,他还是决定继续享受家庭的庇荫,因为,这种幸运不用也是浪费。
在三十岁之前,他并不打算开展事业,趁年轻,他只想任性地做自己,不去背负无谓的责任。
就像感应到秦由简的浮绪,戴月光忽然回过头,这时,秦由简又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目光挪开。
“走快点啦,慢吞吞,你不是总自诩腿长吗?”
“我不需要自诩,我的腿本来就很长。”秦由简说着,将自己的腿抬得老高。
“小学鸡哈哈哈……”戴月光想起妹妹损他们的话。
秦由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戴月光身后,轻轻地搡了下她的后脑勺。
“诶!欺人莫欺头、打人不打脸啦,你到底懂不懂!”
“不懂。”秦由简不理,又轻轻地搡了一下,那动作带着一种温柔。
这一次,戴月光拍了下他的手臂当作反击。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追闹起来。
在这一刻之前,连秦由简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样能闹腾的一面,能够在一个人面前放下包袱的感觉真是太好。
看起来似乎挺远的路一段路,不一会儿就走完了。
两个人站到湖边的榕树下,面朝湖水,温热的风吹着,波浪层层叠起,一些水鸟在矮空中掠过。
戴月光见秦由简的额头上伏着一层薄汗,于是从包里拿出纸巾,抽出一张递给他,“擦一擦。”
“帮我擦!”秦由简将脸凑近,像是命令。
戴月光有点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