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么久才发,是想等大家都忘记吗?”“怎么不回应刘某在羁押时被打的事啊?不是抬杠,强奸过了一年还能有物证吗?”“这个回应还是不够清楚,至少也要公开一下卷宗给我们看看吧。”“卷宗哪能公开啊,里面都是冤假错案。”“再蹲一个反转。”……成钰关闭新锐微博,觉得还是陈朗说得对,在上面多待一秒都是对人生的浪费。哪怕官方出了案情通报,他们还是会觉得这是一场阴谋。其中不少评论发布的时间,显示他们都没有看完甚至是没有点开过这份回应。“别看了,就跟厕所差不多。”孙聪说,“昨天杨宗佑给我们看的那个汽车群,已经报到网警那边了,今天就会联系微信封禁聊天群和发言账户。”“涉事的能拘留吗?”“拘留他们成本太高了,都不知道账户下是谁,人在哪儿。总不能浪费警力天南海北去抓几个口嗨怪吧?”成钰也知道,除非有人报案,不然警方很难处理这些人。她见一旁宋舜华正在将光明村的走访、询问笔录整理到一处,询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有啊。”宋舜华脸上少见地露出焦虑神情,“发现我们可能要被陈队骂了,这是一无所获啊。”他们在光明村问了不少人,可所有人的说辞都统一得像是有人教过一样——他们没见过刘招娣,在8月13日晚九点就关门准备睡觉了,然后在听到起火的动静后,又起床救火了。宋舜华昨天审问的是那个和杨天鸿举报刘军想要嫁女儿索要彩礼的光棍杨顺,可对方也没有见过刘招娣。他们用身份证号查询刘招娣的交通行程,时间扩展到一个月前,才查到一条记录:对方在7月11日,购买了从北京到上海的高铁商务座车票。而从此之后,就再无任何行程信息。另外,根据走访调查,刘军最近都没有离开过光明村。前往光明村的路上监控设备老旧,无法调取内容。只能从光明村附近的几条公路开始排查,因为没有别的线索,排查起来也没什么头绪。“陈队这就回来了?”“说是今晚就能到局里。”宋舜华问成钰,“案件没什么进展,你不怕陈队生气吗?”“我跑圈都跑习惯了。那以前案子办不好,张队会罚你们吗?”“遇到这种没进展的案件,张队喜欢自己查。”宋舜华把资料整理好,“算了,别想这些了。我们还是踏实点,该调监控调监控,大不了一起跑圈去吧。”他们分了工,查看道路监控,十一点时进行集中讨论。成钰握着笔,提出一个猜测:“如果所有人都早早睡觉,那么第一个发现火灾的人就有很大嫌疑。”宋舜华摇头:“杨天鸿那个时候正在村委会办公,是回家的路上发现起火的。我也走过那段路,确实经过刘军家。”“那会不会是跟火灾、刘军、刘招娣相关的干系人,我们还没有找到呢?”成钰在纸上画着光明村的住户分布图,“光明村究竟有多少常住人口,刘招娣回村时间至8月13日,有多少人在村里,我们一概不知。虽然询问量不小,基本见人就问,但是说不定有干系的人已经转移到别的地方了呢?”“有可能。”孙聪建议:“要不我们先回市里,也跟陈队汇报一下。请富县公安联系安排工作人员去一趟村里,就说是统计什么按人头的补贴项,也可以发点小礼物,按户登记一下村里现在的常住人口。”“还可以放点假消息,就说警方在现场找到了证据,已经回市里做痕检了,看看村里有没有形迹可疑的。”成钰说,“如果真是干系人,可能还会跑路呢。”“在8月13日、14日期间离村的人员也有重大嫌疑。”三人商量着个中细节,因为知道陈朗回来了,都显得有些紧张。孙聪想调节一下气氛,双手合十祷告,“估计真得跑圈了,希望老天爷下场雨吧。”成钰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陈朗要是真发火,可不是跑圈那么简单。刚回市里的陈朗立即逐一查看各个案件的办理情况。他一边翻看材料一边听宋舜华汇报,冷声问:“这几天什么也没查出?”“现场的燃烧残留物已经送去实验室做光谱法分析了,明天应该能出结果,可以根据检查情况进一步开展调查。”成钰想把进展不利的责任揽过,于是主动提及,“查出了点别的,光明村有村民之前在网上造谣,已经道歉了。”“我问你这个了吗?你是去查造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