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惨死的结局,周阑烟就双目泛红。少女愤恨地将桌上天青色的茶盏一股脑摔碎在地。不管如何,她都要赶紧解决掉沈未凉。
正当她怒火中烧之际,沈未凉却是自个找上了门来。
女人体态纤瘦且婀娜,似乎是刚睡醒的模样,拢了件牙白色的薄衫,神态淡然。
“沈姑娘怎么来了?”周阑烟适时地收起面上阴狠的表情,竟还扯出了浅浅的笑容来。
沈未凉勾唇,“为什么害我?”
周阑烟眸中精芒一闪而过,笑得无辜,“沈姑娘说什么,臣女听不懂。若是为了上次的事儿,臣女已同芝宜道过歉了。”
沈未凉朝前迈了一步,舌尖抵着腮帮子,说话的时候眉尾轻挑,带着三分痞七分狠,“两心露,多罗香。沈某好像不记得在哪里得罪过你吧。”
周阑烟不动声色地收紧拳头,面上仍笑盈盈的,“沈姑娘多虑了,臣女之前口无遮拦的,现在知道错了,往后定不会再出言冒犯。”
沈未凉偏头不屑地嗤笑,心想着小丫头装蒜装得还挺像,可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得了她。
女人突然伸手掐住周阑烟的脖颈,目光灼灼地盯住她,“还不肯说为何要害我?”
周阑烟双手死死掰开沈未凉尚且虚弱的手臂,猛地将她推开,随手拿起案几上的如意耳尊朝沈未凉砸了过去。
后者灵敏地闪身避开,越过地上一堆茶盏的碎片,抬脚用力朝周阑烟的膝盖处踢去。少女避让不及,趔趄着跌倒在地。
沈未凉毫不客气地反剪住周阑烟的双手,一脚踩在她的后背上,压得她丁点儿也动弹不得。
“现在肯说原因了吗?”沈未凉低了些头,耐心十足。
周阑烟被死死钳制着,终于绷不住温和的面色,咬牙切齿地叫嚷,“放开我!我何时害你了?你又有何证据?”
沈未凉被她吼的耳膜一震,下意识蹙了眉,“屋里的多罗香可是你焚的?”
“是又如何!多罗香只是普通香料罢了。”
沈未凉兀自笑了笑,猝不及防往她口中塞了颗小药丸,然后捏着少女的下巴逼迫她咽了下去。
周阑烟睁大了双眼,使劲地咳嗽着,试图将药丸吐出来,奈何却是无济于事,情急之下,连清脆的嗓音也尖锐了几分,“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未凉慢悠悠松开手,丢了包香料进麟纹三足香炉中,然后冲着周阑烟笑得无辜,“两心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