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抓握一下,动作很慢。
仍旧无力僵硬。
“现在画不了,很吃力。”
“嗯?”
那人抬头:“为什么?”
舒予白轻声解释:
“出了些变故,我的右手,捏不稳笔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
“按规定,辞职得提前一个月。”
舒予白笑着摇摇头:“一个月就一个月。”
外头扑下几片飞雪,小雪,寂静无声。
舒予白瞧见座位的那人,乌黑的发旋,白而纤长的天鹅颈,乖顺地低头。
“南雪?”
舒予白放下手里的文件:“你怎么来了。”
对方坐在她位置上,翻着一本拍卖册子,表情很淡定,只是淡定的过分,有些疏远生分了。她见舒予白来,先瞥一眼那捧玫瑰、底下的小卡片,清冽的目光又转向她,极黑的瞳仁带着点冷淡。
“你恋爱了。”
南雪问。
“嗯。”
舒予白垂眸:“但才刚开始,是想和别人试试……”
“花是她送的么?”
舒予白就站在她对面,南雪的声音很轻,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舒予白,安安静静的,却莫名的叫人有些抗拒。
她从前不会这么追着人问。
舒予白瞧着她,心口一跳,忽然不知怎么开口。
“是。”
“相处过,有点感觉,想和她试试看。”
南雪安静了片刻,舒予白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道:“有空和你介绍一下。她人很好。”
“嗯。”
南雪垂眸,好一会儿,两人没话说。
过了会儿,她问:“你辞职了?”
“嗯。”舒予白摊开手里的辞职报告,给她看:“手续办好了。”
她坐在舒予白的位置上,看着那束花下的文字,片刻,她把那张卡片拽下,一言不发地扔进一边的垃圾桶。
接着就起身离开。
身影消失在长长的过道,一会儿便不见了。
下班高峰期,办公楼等电梯的人很多,叮的一声,电梯门开,鱼贯而入。
舒予白随着人潮涌进去,一转身,却瞥见南雪。
长腿,细腰,脊背挺拔。
毛衣的领子被她拉起,微微遮着唇。白皙的下颌低着,似乎想看舒予白,目光却有些退缩,最终瞥向一边,疏远冷淡。
“抱歉,等等!”
电梯门要关,又一个人挤进来。
南雪被撞的无措,不由得往前一步。